看着怀里的毛绒小熊,付京感到一丝丝遗憾。
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那个小男孩有了家庭,有了爸妈宠爱。
後来,小男孩在他记忆中一天天淡去,直到最後,彻底遗忘。
付京于江佑而言,就像一生只看过一次的流星,美丽而耀眼,终生难忘。
而江佑对付京来说,就像随手灌溉过得一朵小花,路过即忘。
付京抓着信纸,缓缓滑倒在沙发里,他蜷缩着身子,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偌大寂静的别墅里,传来男人压抑隐忍的呜咽。
…
付琳因为江佑去世深受打击,当天就请假回家,并跟付京大吵一架。
付京到家时,付琳已经哭成一摊泥,他妈也在一旁抹眼泪。
付琳一见他就指着他大吼,“就赖你,要不是你对江佑哥不好,他生病不可能不告诉我们!”
这是付家人都知道的事实,只不过谁也没说出来。
现在被付琳这麽歇斯底里的嚷出来,大家都有些绷不住。
付京妈妈在一旁哭的更凶了,付京爸爸也红了眼。
都觉得对不起江佑。
付京就那麽定定的站在门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佑哥…没爸疼,没妈爱,老公对他…也不好,他一个人…生病…得多疼…多无助啊。”付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发个烧…都难受的要死,江佑哥…怎麽扛的啊?”
如今站在末尾看之前过程中的种种,付京知道,江佑并没有多坚强,他只是死扛而已。
江佑在他面前落过泪,说过疼,求过安慰。
唯独没把「我病了」三个字说出口。
但凡他稍微留意江佑一些,对他上点心,也早就能发现他身体不对劲。
只是他习惯了漠视江佑。
他一直以为江佑脾气很好,现在才知道,他原来也是个犟种。
其实他们两个很像,都不服输,都偏执,都一条道儿跑到黑。
趁着付琳在家,付京把江佑安葬了。
江佑遗嘱不办葬礼,骨灰洒河里。
付京没听他的,他在墓园挑了个好位置,把江佑安置了进去。
付家四口人送了江佑最後一程,看着他下了葬。
由于付京是以江佑丈夫身份为他立的碑,所以墓碑上刻的是「爱夫江佑之墓」。
这几个字于二人之间,实在有些诡异,不知道江佑在底下怎麽看。
江佑头七这天,张志森拎着两瓶酒找到付京,“开瓶香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