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今天推迟出行的赔礼啊,反正用得着。”
罗阿响立刻用手机查了查,一台相机要十来万,都能在馀城付个公寓的首付了。
“十几万?!”
谷肆:“嘘,没事的,不差这点。”
罗阿响瞬间把手里的东西捧得紧紧的,生怕摔了碰了,像捧着十几万现金,手足无措。
“你买这麽贵的东西,我可还不起。”
这些年罗阿响都为钱奔波,他仍然保持着小市民的用钱习惯,对谷肆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方式嗤之以鼻。
谷肆有些不高兴,眉毛往下耷拉着:“我送你我乐意,你别老想着怎麽还行不行。”
放在高中时,罗阿响肯定不会想这麽多,反而会心安理得地收下,但现在,他实在不能毫无负担地收这麽贵重的礼物。
他们在贵宾室里坐下,罗阿响在看相机说明书,谷肆还在一旁置气,因为刚才罗阿响的斤斤计较。罗阿响也知道自己这习惯不好,无论别人送什麽礼物,他第一反应往往不是高兴,而是想着送什麽才能还礼。这已是他这几年的生活方式,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轻易改变的。
这次出行也是,罗阿响想着就几个小时,坐普通舱位已经足够,但谷肆一向都是头等舱,所以助理订票的时候也直接订的头等舱,他把钱转给谷肆,谷肆却没收,两人因为这件事也闹了几天矛盾。
“好啦,对不起,不过以後买这麽贵的东西要和我商量,知道了吗?”罗阿响揪着谷肆的面皮,把他一张俊俏的脸扯得变形。
最後还是罗阿响先低头,毕竟是因为他的原因闹得这次旅行一开始就不怎麽愉快。
“知道了。”谷肆也心软,任由罗阿响揉扁搓平。
上飞机前,罗阿响接到了老沈的电话,老沈说有人找到他要罗阿响的联系方式,先来问问罗阿响给不给。
“谁啊?”
“一个中年男人。”老沈答道。
罗阿响本来想直接拒绝,但老沈说那人现在就在他旁边,让罗阿响自己和他说。
“喂,是阿响吗?”电话那边一个陌生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听着十分沧桑。
“是我,请问您是?”
“我是你爸爸的同事,你高中的时候我们见过面的。”
罗阿响隐约有点印象:“哦……您找我有什麽事呢?”
“这个,我想当面和你说。”
“我这几天都不在馀城。”
“那你回来了联系我,到时我跟你讲。”
罗阿响答应下来,他记得当时有个中年人来学校找他,说是要他爸的什麽东西,但罗阿响後来因为母亲住院,实在分身乏术,便把这件事搁置了,不知道现在这人找自己会有什麽事。
谷肆问:“谁啊?”
“老沈。”
几个小时後,飞机落地後,他们又搭了车去车站,还得坐一个小时的高铁才能到阿嬷那边。
“以前还要坐几个小时火车,现在一个小时就能到了。”罗阿响有些感慨,时间过得太快,发展也日新月异,他已有数年没有出过馀城了,现在才切实感觉到变化。
“嗯。”谷肆看着他,脸上犹豫,罗阿响觉察到,问他怎麽了。
谷肆说:“没事。”
“真的?”
“就是,之前的油菜花田没有了,推成马路了。”
“哦……”也很正常,罗阿响原本确实想再故地重游的,但不存在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五点多,阿嬷还在睡觉,他和谷肆跟做贼一样偷偷进屋,上了二楼。
谷肆的房间和以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两人快速洗澡之後,便躺在同一张床上睡着了。
罗阿响再次醒来是中午近一点,谷肆似乎早就醒了,但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罗阿响。
罗阿响睡眼惺忪:“怎麽了?”
“没事,醒了就起床洗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