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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第2章

罗阿响设想过无数次和谷肆见面的场景,却怎麽也没想到再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看见他时,眼中并没有什麽惊讶情绪,看来是早发现了他是谁,只有他自己像个瞎子一样什麽也没发现。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惨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最後还是谷肆开了口。

“走吧,我送你回去。”

罗阿响点了点头,一声不响地跟在谷肆身後上了车。

“总算认出我了?”上车後谷肆系安全带时从後视镜看罗阿响,从他的视点看後座灯光有些昏暗,但能看清後座的男人明晰的轮廓,看起来比以前更加脆弱易碎,跟个瓷器似的,带着些透明感,好像随时都会消失。在他问出这个问题时,明显能感觉到空气凝固了一瞬。

这种境况下的久别重逢对罗阿响来说过于残忍,几乎将他少年时的骄傲挫骨扬灰,在面对谷肆时就更加卑微起来。当初和谷肆在一起时,谷肆见过他风华正茂丶飞扬跋扈的少年意气,还能接受这被生活打磨得伤痕累累的他吗?

“不好意思,有点近视,加上今晚雨大,视线不好,所以没认出来,谷肆,好久不见。”罗阿响心情差到极点,但还是给了谷肆一个标准微笑。“还有,谢谢你。”

谷肆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他地址。罗阿响也忘记了刚租的房子在哪里,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心不在焉地报了个地址。

他的新居室并没那麽好,只是勉强能住。但他如今在谷肆面前早就没有尊严,都被他看见了最狼狈的时候了,还在乎这些干什麽。罗阿响并没有多麽挫败,许是这些年早已适应了。他扯了扯贴在身上的衣物,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谷肆车技不错,开得又稳又快,很快就到了。

“谢谢啊,要不上去坐坐?”罗阿响本来笃定地认为少爷一样的人会拒绝他,所以礼貌地客气一下,没想到谷肆却给了他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好啊。”

刚租的房子他刚搬过去,连行李都没整理,这下难办了。罗阿响又皱了皱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谷肆就打开後备箱抱起了那一箱书,“走吧。”

“那个,我房间还没收拾,要不先出去吃饭?”

谷肆原本走在前面,听到他的话停住了脚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罗阿响的眼睛说:“你确定?”

罗阿响不知怎麽有些心虚,他少有地不淡定了,盯着自己已经被水浸透的鞋,“不怎麽确定。”

谷肆轻叹了一口气,“先上去吧,把东西放好。”

罗阿响说的都是真的,屋子里堆了许多没拆封的纸箱,不过好在他还没搬时就提前过来打扫过一次了,看起来也没有特别脏,只是有些乱,看起来跟仓库没两样。谷肆的反应并没有罗阿响预想中的嫌弃,他只是默默放下东西去卫生间洗了手,随後又沉默无言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先去简单冲一下,换身衣服,你等我一下。”

罗阿响换上干净衣服,忽然就释然了。他干嘛要这麽处处小心,说到底谷肆也不过是个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罢了,他现在这个态度,对方说不定才觉得古怪。

他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走出房间,在沙发前站定,“走吧,我请你吃饭,今天谢谢你了。”

这时,罗阿响的电话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稍等,我接个电话。”

电话对面是他的师兄,对他有意思,但罗阿响早就不是年轻时候的他了,所以也一直没答应,不知道现在打电话给他是怎麽了。

“喂,师兄。”

谷肆看着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的人,又环顾这个简陋的房子,看来罗阿响这些年过得并不怎麽好,他以为他会感到快慰,但没有,难以言说的情绪积压在他的胸腔之中。

罗阿响在打电话,他的脸并没有怎麽变,只是再也没有了高中时候的那种锋芒毕露的神情。谷肆看着他接别人的电话,语气里都是笑意,忽然觉得气闷。

他的星星好像跌入凡间了。

这时,罗阿响正好讲完电话,收起了那算不上真诚的笑容,正好对上谷肆的视线。

“走吧。”

“算了吧,罗阿响,你根本不想和我吃饭叙旧。”谷肆站起身来,“下次还是别先客套了,我不需要。”

罗阿响没想到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不饶人,他现在没有心情生气,于是说道:“行,再见,不……”

变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罗阿响根本无法反应,双唇紧贴一瞬随後便分开了,只来得及闻到谷肆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

罗阿响仿佛终于从这一意外中反应过来,谷肆吻了他。

他们重逢时的平静就此被打破,露出了内里仿佛已经修补好的裂痕,狰狞而可怖,让罗阿响感到厌恶。他不停挣扎着,最後终于把人从他身上推开了,但谷肆却好像猜到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动摇,下一个瞬间他就感到身体失衡,他和谷肆一同倒在了沙发上。

谷肆确实从罗阿响的眼中看到了明确的厌恶,他的心好像被这神情刺伤了,难受得要死,像是被人狠狠在心上扎了一刀。谷肆搂着罗阿响的腰,扯了扯嘴角。

“罗阿响,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你懂个屁!”听到谷肆这句话,罗阿响就像被点燃了,他今晚的委屈和愤怒都找到了爆发点。

罗阿响独自一人活到现在,他拼尽一切努力活着,淋过无数场和今晚一样大的雨,受过比今晚更严重的伤,在别人的白眼里陪笑道歉。而在谷肆这里,就一句轻飘飘的“和以前一样”,否定了他活到现在的意义。

他的拳头劈头盖脸地落下,把谷肆砸懵了,挨了好多下才想起来松开罗阿响的腰,去制止罗阿响毫不留情的双手。

最後两人都气喘吁吁地躺倒在沙发上,谁也没说话,房间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你是不是有病啊,谷肆。”罗阿响有气无力地控诉。

谷肆转过头盯着罗阿响,什麽也没说,顶着一脸伤离开了这个狭窄而杂乱的房间。

在罗阿响看来,自己或许是让他平静的生活终结的罪魁祸首,但谷肆不後悔,这也许是他再一次和罗阿响有交点的一个机会。他要把过去的一切都弄清楚,他要知道自己在罗阿响这里究竟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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