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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第1页)

对着镜头,你有什麽想对今日的寿星说的话吗?

西装革履的年迈客人摘下帽子,笑容热切,那张脸属于个有名的外地珠宝商人,“老白你年轻那会可是个敢闯敢干的家夥,身子骨硬朗得很,谁想得到你居然这麽早就退休了?不过退休也好,清闲点,不像我,这把年纪了还要跑来跑去。退休了你就没理由继续待在森湖这不走了吧?哪天记得来我们家看看小孩,记住了啊!生日快乐老东西,十年後我还来啊!”

穿着板正的中年人看到镜头时露出了亲切笑容,作为市公安局局长,她最近没少在电视节目中露面,但她开口时嗓子有些哑,“白董事长大寿可是大喜事啊,祝您今日事事顺心!过去森湖市上上下下可没少受您照拂,这以後的日子还…你说我?我作为这儿的公务员当然得多为这里着想,董事长的意见我当然要听了,毕竟事关本地市民的日常生活我又怎麽能不上心?你说我脸色不太好看?哈哈哈,昨晚和几个朋友喝了点,见谅见谅!”

宴会厅外有些动静,一位衬衫打理得不太庄正的执法者似乎是身体抱恙,手上还打着石膏,看见镜头时也露出了颇为符合氛围的礼貌笑容,“有幸参与白董事长的生日庆典,祝您及家人度过美好的一天。我们定不负邀请,尽心尽力地为贵公司的安保团队提供指导,并维护各位客人们的安全。”

她的同行者似乎有话要说,“队长你领带呢…哦哦你好,嗯嗯白董事长生日快乐哈,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笑口常开永享天伦,额…”

另一位同行者接过话头,“就是这样,那我就希望贺寿宴中一切都能如您所愿吧。”

与她们相对的是白白安保团队的各位员工,其中被称为队长的那位独眼者看上去与白董事长同龄,但神色有点迷茫,“队长叫我?哦,原来这还有位队长啊,老喽,耳朵不好使嘛。哦哦这是在采访我呢,问我这个呀,我想想…那就祝老板死——哦这个不吉利,那我也没什麽好说的了,希望你今天快快乐乐的,别想别的了。我能进去了吗?诶为啥不行啊,我今天是客人吧…”

宴会厅内,门边迎客桌後,站着欢迎来宾的是白云间先生,他似乎正忙于和一些商人握手谈话,“欢迎欢迎,我一定会将您的祝福带去母亲耳边的,她为今天和这一刻准备了好久,现在正在後台练习开幕词呢!好,往後多联系,当然,与您合作是我们的荣幸!”

这位边上正在确认请贴的是白云仙小姐,她神情淡漠,似乎并不为现场的氛围所动,但对着镜头,她倒也愿意说两句,“…生日录像吗,那麽,希望你开心,妈妈。”

宴会厅内一衆客人似乎彼此之间都有话聊,对她们的采访会放到宴席之後,现在让我们来到後台,采访一下即将登台演出的各位。

灯光调暗的房屋中,那位化妆镜前光鲜亮丽的明星似乎是有些紧张,竟然都没注意到镜头的靠近,好在她没有拒绝我们的采访,“屏幕前的老板您好!请享受这特殊的一天吧,生日快乐!我一定会尽全力让你对我的演出感到满意的!”

过道中,森湖市的市长似乎在与谁通话,那位沉默寡言的保镖上前一步挡住了画面,当然,她也没有要接受采访的意思。

後台空间的角落里还有一人差点被镜头忽略,她也是演出人员吗?

“…嗯?”成香五听到这问题擡起头,神色没什麽变化,低声开口道,“我对寿星没有话可以说,你去找别人。”

宾客就坐,时辰已到,主持人站在那红色布帘帷幕前,带着笑容宣布贺寿宴正式开始。

在瞩目之下,背景乐缓停,帷幕侧开,走出了今日这满场视线与石雕共同期待着的主角。

“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好久不见的朋友,都是我的客人,也都是将与我一同见证今日的,同船之人。”裹着笔挺正装的白观海缓缓走向台前,她满意地环视全场,笑意盛满眼底,开口道,“这场景,就像是做梦一样啊。”

开场白落下,台下有人笑了,更多是鼓掌的,杂乱的振动声伴随如蝴蝶振翅般起伏的手掌,这令人眼花缭乱的场景一定会让喜爱热闹的人满意吧。

“如何?”成香五指了指後台门外的景色,问与她一同待在後台的阿莉耶诺尔,“比起和我一起待在这,去客人那边更好吧。”

“别忘了,我可并非是作为客人被邀请的。”阿莉耶诺尔不以为意地说道,她今日自然也是正装出席,但她穿衣风格一贯如此,这可无法说明她的态度,“而且,那里现在太吵了。”

“…随便你吧。”成香五说着,指了指一边放了食物的长桌,“饿了自己吃。”

演出台上的演讲还在继续,“各位之中,一定有谁在心里这样想过吧。”白观海笑了,换了个调侃般的语气缓缓说道,“为什麽我一直不愿意离开森湖,以前也就算了,就连宴请八方来客都不愿挑个交通方便点的地方,难道我就连退休了也这样放不下这里吗?”

她收起语气,郑重地说道,“是的,各位,我离不开这里。”

“…她是湖中仙的信徒。”阿莉耶诺尔看着门缝外,皱眉开口。这是她第一次与白观海相遇,也是第一次这样进行沟通。

“毕竟白家曾经也是山民。”成香五点头。

“不,我是说。”阿莉耶诺尔停顿些许,叹了口气後再开口道,“她所信仰的对象是,三十年前那尊被送回地底的石像。”

“我的家人,家乡,信仰。”白观海缓缓说道,“我的一切都在这里。”

“我弄错了一件事。”阿莉耶诺尔说,“三十年前,她希望使之复活的对象并非是人,而是她的信仰。”

闻言,成香五想起白观海说自己所求的,森湖市的繁荣,那到底是指什麽呢?

阿莉耶诺尔双手怀抱着沉顿片刻,嘲讽着笑了,“现如今,森湖市上空徘徊着的不明飞行物,就是她招惹来的。”

“当然,各位大概是从未听闻过这件事的,白浪涛居然有信仰?”白观海笑了,“放心吧朋友们,我不会在这里,对着麦克风,就这样向你们开始传教的。言语无法传达我想表达的东西,而各位,想必也没多少人乐意听我这老头子说些有的没的吧。”

“她为什麽要——”成香五说着,又意识到自己也没那麽想知道这个答案,她为什麽要去理解白观海呢?理解一个疯子?

“…五香,你要知道疯子的脑电波虽然五花八门,但只有一点是不变的。”阿莉耶诺尔靠在门边,皱眉道,“疯子都只为一个目标而活,白观海疯了三十年,那麽,她便会执着于一个目标三十年。”

“但今天,我是寿星,我是可以许愿的。”白观海伸出了一根手指,垂眼笑道,“我从半年前就开始寻求一个神迹,而今天,我希望各位与我一同见证这个奇迹的降临。”

“…无论如何,她今天就会死。”成香五看着那背影,缓缓说道。

“半年前,我的孩子,白白有限公司的那位一直以来都尽职尽责的管理者。”白观海收起手,肃然道,“白云天,我的天天,她过世了。”

这句话在台下惊起一片哗然,倒吸凉气与不可置信的神情充斥在圆桌之间,多是在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可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用来开玩笑的话题,而台上说出这句话的人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她顶着灯光,垂眼静默等候纷乱平息,也注视着所有人的神情。

“难以置信,没错。那时的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没有将这一噩耗告诉任何人,公司的人,我信任的人,我的家人,通通没有。”白观海擡起眼来,以真挚到近乎虔诚的声音说道,“我只将这件事倾诉给了我的神,随後,我的神帮助了我。让这半年间无人察觉到这一件事,也给予了我一次机会。”

台下依旧是混乱着的,原本平和而喜庆的氛围被氛围中心以一己之力搞砸了,一些带着孩子来的客人甚至在讨论要不要先行离场。

“一个让我的亲人回到我身边的机会。”白观海留下了一道眼泪,她的声音太沉重了,压到听衆的身上,让她们发不出声。

“白云天真能复活啊?”成香五靠在墙边疑问。

“没有这种可能。”阿莉耶诺尔答到,果断到几乎冷漠,“祠堂里的那位你也杀过了,先不说人类可无法表露那副丑态,你觉得那是白云天小姐本人?”

“…我和她又不熟。”成香五摸了摸脖子说。

“也是。”阿莉耶诺尔点了点头,笑道,“但白云仙小姐总该与之熟悉,她可曾承认过那存在是她的亲人?”

台下,寿星所属的那一桌边,白云仙的脸色苍白如纸。

“…妈在说什麽?”白云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问道,“仙仙,你知道她说的都——”

“别问我。”白云仙冷声道,双手依旧环保胸前,手紧握,眉目之间却是一派漠然,“你想信就信。”

“…信哪部分?”白云间却还混乱着,“大姐死了的那部分,会复活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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