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空湘跟他坚定执着的眼神对视几秒,错开视线站起来往卫生间走,“那你应该学学怎麽能让我们不再重蹈覆辙。”
蒋铰明紧跟在她身後,“我在学,但你不能抛弃我。”
梁空湘原本想擡高手腕摆在他眼前,问他这就是所谓的学习麽,但低头一扫,那副手铐早就被换成软毛制的了。难怪早上也没有刺痛感了。她最终还是没提这件事。
“出去,我要洗漱。”梁空湘扶上门。
“不出去,”蒋铰明侧身从她手和门缝里弯腰钻进来,站在她身後,从镜子里看她:“洗吧。”
“上厕所你也跟着麽?”
“嗯,”蒋铰明十分不要脸地淡定点头:“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碰过?吃也吃过,不能看麽?”
梁空湘无奈地闭上嘴,不打算和他在聊这方面的事,多说无益,还搬石砸脚。
她刚一擡手,蒋铰明便抢先一步拿走牙膏和牙刷帮她挤好,递给她,水也接好放进她手心,等她要洗脸时,洗脸巾也准备好了。
“……有功夫做这些,不如好好想想我到底在气什麽,”梁空湘擦干净脸,将洗脸巾丢进脚边的垃圾桶,回头靠在洗手台上看着他:“想明白了再和我说话。”
“没想明白不能和你说话麽?”
梁空湘看了他一眼,走出了卫生间。
可蒋铰明哪里受得了梁空湘不搭理他,只要梁空湘肯开口,无论是打是骂,他都十分愿意承受。
他不允许梁空湘冷暴力他,改道而行,话多到仿佛在对梁空湘进行热暴力。
一上午,蒋铰明不是在做美食就是说些废话逗她开口。好几次,梁空湘都已经忍无可忍地红着脸捂耳朵,可却一直不肯开口再搭理他。
怕他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梁空湘推了推他搭在自己膝盖上的脸,“不用。”
“终于理我了啊。”还是因为提到了项杭那个老东西。蒋铰明知道这招有用,可它真的奏效,心里又瞬间不爽了,见梁空湘推开自己脸,他短暂地偏过头後又挪到她大腿上。“别推开我。”
“你今天真的很烦人,”梁空湘叹了口气,苦恼:“什麽时候变成这样了?”
“说了,无师自通。”他似乎还用了十分骄傲的口吻。
“建议你找一个师傅学学。”梁空湘招架不住他的攻势,想找陈韵打个电话来催她去工作。
“所以呢?”梁空湘又擡手,将那个不堪入目的玩具手铐擡起来,“我这几天都得被你铐着麽?”
“等你不想走的时候才能解开。”蒋铰明说完,看了她一会儿,“现在还想走麽?”
“想。”梁空湘的回答几乎毫不犹豫。
得。蒋铰明想,真是多馀问一嘴,给自己找罪受。
他怕给梁空湘闷坏了,带她去了放映室,挑了部她喜欢的电影後,走到阳台给张秉杰打了个电话。
他拨电话过去,嘟了几声後,有人接听了。
“喂?”张三应该是在饭桌上,说话时有吞咽液体的声音:“铰明啊,怎麽了?”
“好啊。”
蒋铰明把话说完:“楼下的咖啡厅。”
张秉杰:“……我去你的。”他喝了口水,“怎麽着,大白天的,搞金屋藏娇那一套呢?”
“嗯。”
张秉杰:“……”
“行吧。”
挂了电话,蒋铰明坐在阳台上失神,桌上摆了一本梁空湘昨天没看完的书,书封被她摘了,不知放在了哪里,眼前只有纯白的封面。
他手指在合起来的书页上戳了戳,不小心戳到了尖锐的书签,索性拿过来翻翻。
这一翻便愣住了。
有一大段话被梁空湘用红笔划线标注起来了。
“我把我整个的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这句话再次用了另一种标记符号圈出来,边上画了一个狗的简笔画,打了箭头,写着“我是大坏蛋蒋铰明”几个字。
梁空湘又在简笔画边上写了一小串文字。
这段或许不可能有人问津的话摆在太阳底下,阳光穿过两幢高楼间射进透明半身玻璃,穿过挨挨挤挤的绿叶盆栽,细碎地照到白纸黑字上,金光和黑影在打印纸上游移,将黑字周围浮动的红色记号衬托得像在海上浮浮沉沉,仿佛一瞬翻涌一瞬平静。
像蒋铰明此时在阅读这句话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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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那段话by王小波。
OK,蒋总下一章应该会疯狂找外援。
and,晚点(十二点之前)还有一章,大家十二点多或明早看也行。
二编:我困得翻白眼了bb们,我先睡一会儿,半夜起来码字。还是明天再看吧[爆哭][爆哭][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