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仇
在云露说江抚明烫手的当天早晨,江抚明起床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有些头昏脑涨,但她只当自己是在太阳下站久了,沾了暑气,多喝些水就能好,甚至後来身上烘热,她也还当是太阳晒的,穿的衣服太厚了捂的。
回到鸢居斋,云露急吼吼替江抚明叫来大夫诊脉,大夫诊脉诊了许久,最後不说她是什麽病,反而脱口而出二字,“怪哉。”
云露站在一旁,闻声脸色一变,即刻回了他二字,
“庸医!”
“这麽明显的高热我都看得出来,你诊这麽久,只得二字怪哉,你怎麽做的大夫?”
“还请这位小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夫分了只手来安抚云露,旋即捋着胡子道,“今日我也是开了眼界,有幸得见此脉。”
江抚明:“我的脉很特别吗?”
大夫点头,“小姐体内藏有两道脉动,一强一弱,强的一道确显出高热症结,弱的那一道却是阳气衰微,几乎是靠着强的那一道才勉强跳动,而更诡异之事,便是有一股玄之又玄,若有似无的真气,将两道脉搏连接在一起。”大夫不停摇头,“怪哉怪哉。”
云露闻言即刻想骂“骗子”,但转头见得自家小姐听得出了神,面露崇拜之色,又默默将擡起准备赶人的手放了下来。
结合目前体内出现的症结,江抚明脑袋一转,猜测会不会那股真气就是东方神秘力量系统,阳气衰微一脉是原主,滑数急促一脉就是她自己了。
越想越觉得对劲,她双眼放光地攀着床沿,
“这位神医,那你可有将那衰微一脉救活的法子,以及,将那神秘真气从我体内驱逐而出的法子?”
大夫面上生了想要试试的神色,但考虑一二,还是叹气拒绝,
“非我可为。”
“怕是无人可为之。”
“如今我只能给小姐开方子,暂时压制小姐体内因真气引发的高热,但若要根除,恐是困难重重,还请小姐另寻高明。”
说完他就转头写方子去了。
江抚明心花怒放。
虽然这位大夫没有给出解决之法,但他的言论无疑给她打开了新思路。
这诡异的魂穿和系统,如果可以借由中医探得其形的话,只要她找到道行深的医者,那麽无痛穿回现代就不是问题了吧?
送走大夫後,江抚明在额头上垫着凉头巾来散热,一面叫云露将大夫给她熬的药煎了,又着人请来了一堆大夫来排队为她诊脉。
忙活了很久,结果却大失所望。
见了不下二十位医者,能探得她脉象奇异的,居然不出三位,但这三位对于江抚明的要求,整整齐齐都是,
“恕在下无能,还请小姐另请高明。”
而那退热的方子,居然也治标不治本,只管五小时,五小时一过,热势又卷土重来。
是药三分毒,总没有把药当水喝的道理。
江抚明又尝试了扎针退热,也只是将将能让温度降下去一个时辰。
循环往复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天亮了,江抚明烧得浑身皮酸肉疼,脑袋昏昏沉沉,在心里打消了借中医来对抗系统的念头。
江抚明也算是知道为什麽长孙苍凝选了云露来做她的贴身婢女,掌管鸢居斋的大小事宜。
虽然她看起来年纪小,甚至有股呆劲,傻乎乎的,却胜在没心眼,实诚得过分,忙前忙後照顾了江抚明一整夜,大事小事全部亲力亲为,半点怠慢都没有。
摸着她额头上的湿毛巾温热了,云露忙不叠捧着新用凉水打湿的毛巾放到江抚明额上,将旧的换下来。
冰凉的水汽触及到皮肤。
混沌的思绪顷刻间变得清明。
于是江抚明第一时间又开始思索起退烧之法。
简单寻个中医怕是没用了,江抚明转而想到了那个金手指的衍生物“青手指”。
据系统描述,它是一款稳定性相对较差,性价比更低的外挂,而第一个大夫说的,她的高热,是由那道真气引起的……
如果她带入的公式没有错,真气的确就是东方神秘力量系统的话,这场高热,恐怕就是它说的祸福相伴惹出来的了。
想到这里……
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