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摘花大声道:“仙子,他想逼娼为良,你得救我。”
文见喜惊掉下巴:“什……麽?”
陈摘花又道:“只陪着一个人睡觉,奴家可做不到,公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您如今是前途似锦的探花郎,您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我还怕呢。”
陈摘花喊完,像只兔子一样缩在文见喜身後,渴求庇护。
她怯怯道:“我们娼|女就得守好娼|女的本分,仙子,请您救我。”
文见喜虽觉荒唐,但还是应好,拔出腰间佩剑,厉声呵道:“既如此,这位探花郎,你就莫强求了。”
“我们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
文见喜偏头疑问:“家事?”
陈摘花啐了一口,好像染上了什麽脏秽似的,骂道:“天杀的!谁跟你一家人,真不要脸!”
她向文见喜告状:“仙子,你只管杀退他,他有臆想症,把我当他的妻子了。”
文见喜不再犹豫,一剑直指探花郎咽喉。
她道:“我不伤你,你跑吧,别来烦这位娘子了。”
那探花郎忽地往前半厘,阴阴看向陈摘花。
“好啊。”
嘴上顺从,眼睛却在警告陈摘花:总有你一个人的时候,届时我还来找你。
陈摘花却浑然不怕,反瞪回去。
待探花郎挥着袖子走後,文见喜收了剑。
陈摘花竖起两个大拇指,赞道:“仙子,你好厉害,要是可以一直保护我就好了。”
文见喜问:“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谁知道画像上的人身在何处呢?”
陈摘花突然八卦:“画像里的人是谁啊?”
文见喜言简意赅:“是我……前夫。”
陈摘花:“他做啦什麽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文见喜半真半假说:“他盗走了我家的珍宝,现如今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话扯远了,摘花娘子人美心善,烦请告诉我谁知道他在哪儿吧。”
陈摘花摆摆手,道:“他跑了。”
“嗯?”
“我不是说了麽?他来啦,就刚刚那个人,他知道你前夫在哪儿。”
文见喜拔高了声音:“什麽!?”
她忙要去追那探花郎,又被陈摘花拦下。
“你别急,他还会来找我的,你随我一起等他就行。”陈摘花将身前的一缕披发放到背後,老练地说:“仙子且随我暂居轻欢楼吧,他有时会带着你前夫来我们那儿。那人招式和你颇有些像,准是你夫君没错了。”
文见喜眸光闪烁,还在犹豫。
陈摘花熟拈挽上她的臂弯,道:“你放心,你救了我,我绝不会骗你。我们风尘中人,最讲义气了,况且你道行高深,没什麽好怕的。”
文见喜便随着陈摘花踏入了轻欢楼。
楼内灯色昏黄,醉汉艳女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陈摘花牵着她,同一半老徐娘打招呼。
“翠娘,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在这暂住几日,你可别动了歪心思。”
那人手持山水画扇,尖声道:“哪里的话!摘花,你如今可是探花郎阿妹了,兄长可有说要来将你赎回去?”
“怎麽?嫌我替你赚的银子少了,还是嫌我老了,还想捞笔大的?”
翠娘:“我这可是为你着想,去你哥哥府里当个千金小姐不比在这以色侍人强啊?”
“您说的有理,要不我这阵子先不接客了,等他来赎我?”
“那到时候你可别怪翠娘狮子大张口,每日养你们的费用可不小,你白吃白喝不干活,我找你哥哥要一点可不过分。”
“哎呀,都行都行,我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