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见喜应道:“姐姐,现在那酒冻够日子了,快把酒拿出来吧。”
良妃盯着文见喜,面色如常,道:“喜儿,快去拿,摆在咱们冰窖里的那瓶桃花酿。”
席间,文见喜无话。
皇帝问:“大皇子立储,你可有不满?”
“我儿喜游山玩水,本就全无继承大统的意思,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乐见其成。”
皇帝道:“那就好,我还怕你多想呢。”
文见喜心道:这皇帝看来也是顺着她的借口,来试探苏木舟的。不过她这下,一定被这贵妃恨透了。原本,她自己是叫巧碧带了一小瓶酒藏在袖子里的。可是谁知道这贵妃和章来缚那厮一夥,她气不过,自然要给他们俩下绊子。
酒後微醺,文见喜找着借口先跑了。
这天,她回寝宫直接睡了个昏天暗地,将什麽向皇後贺喜的事情全然抛在了脑後。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
巧诗着急忙慌地叫醒她,道:“娘娘,娘娘。”
文见喜闭着眼睛问:“怎麽了,什麽事?”
巧诗道:“国——”
“良妃娘娘,还在睡觉啊?”
丫的,怎麽又是那厮的声音?
这人怎麽阴魂不散的。
文见喜感到一阵飓风,身边的热气没了。
她艰难地睁开眼,看见巧诗伸开双臂,用小小的身躯将她挡住。
巧诗急道:“国师大人,不可以进娘娘的寝殿。”
章来缚道:“让开。”
巧诗摇摇头,固执道:“不可以的。”
章来缚厉声呵斥,没了耐心:“让开!否则本国师将你剁成肉泥做仙药。”
他进一步恐吓道:“你这样的,正是上等药材——”
欺负她就算了,怎麽连十岁小孩也要欺负?
文见喜从床上坐起来,抱头道:“巧诗,你下去吧。”
巧诗犹豫地看向她,踌躇道:“娘娘,我不怕。”
文见喜道:“放心,没事的,你下去吧。”
一阵窸窣声,寝内只剩下两人四目相对。
文见喜刚要吐出些刀子刺他,不料他竟然几步上前,去看她脖子上的伤口,声音轻柔道:“师妹,对不起,你还痛吗?”
床上的女人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
她寻了许久丶等了许久的那个人。
他……回来了?
是他麽?
文见喜将目光粘滞在章来缚脸上,寻找不出一丝那个狠厉国师的影子。
面前的人满面懊恼,小心翼翼在她的脖颈上呼气。
文见喜的伤口有些痒,好像是那里在慢慢结痂。
她听见自己声音轻颤,不确定地问:“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