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江时煜慢慢睁开眼睛,但随之而来的则是剧烈的头痛感,像是有人拿着钝器在他后脑勺狠狠敲击两下。
喉咙依旧干涩发苦,似乎还能感受到酒带来的灼烧感,连带着他说话声音都有些沙哑。江时煜顺手拿起床头的杯子,一杯温水喝下去,才觉得喉咙被浸润,舒服了不少。
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江时煜开始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他喝了不少酒,最后清醒的片段,是沈岑拍了拍他,喊着他的名字。
那声音是真的好听,如泉水般清澈透亮,是这么多年经常在梦里才能听到的声音。
他更醉了。
再后来呢?
大脑中一片空白,昨天晚上的记忆就像几片支离破碎的拼图碎片,他拼拼补补根本凑不出一副完整的图案。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没做什么越界出格的事情,应该将心中的情感给压抑住了。
毕竟,江时煜一向觉得自己酒品好,喝醉以后也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
想到这儿时,他倒是放心不少,起身到卫生间刷牙洗脸。
他的头发被洗过,又用吹风机烘干,并没有特意去做造型,但凌乱的头发却遮挡不住优越的五官。他随意地将头发抓成中分,瞬间,整个人面部的轮廓更加分明,是那种肆意、散漫的帅气。
江时煜一边刷牙,一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几个片段。
他隐约记得,昨天晚上他拉着沈岑的手,让她不要走。
这个画面只在他的脑中如流星般一闪而过,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然没了踪迹,他记不清这个场景是在酒吧,还是在家里。
不对,应该不是在酒吧。如果在酒吧,那他怎么又从自己床上醒来,还换上干干净净的衣服。
那肯定是在家里!
大晚上,沈岑要去哪里?难道是觉得自己这喝醉酒的样子很讨人厌,要搬回家?
思及此,江时煜快速地将嘴里的泡沫吐掉,又快速地漱口、将脸擦干净。
沈岑不会真的走了吧?
他快速地出了房间,却发现二楼客厅并没有沈岑的身影,以往她都是坐在这儿看书的。
他又绕到沈岑房间门口往里看去,房间很大,但里面的东西很少,床单整整齐齐地铺着看不出一点被睡过的痕迹。不过沈岑带来的东西本身就比较少,光靠这点江时煜也分不清,她究竟走没走。
来不及多想,他又下了楼,却发现整个一楼静悄悄的,就连脚踩地砖的回声都比以往大了不少。
家里好像就他一个人。
沈岑走了?
江时煜急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沈岑的电话。
下一秒,电话铃声却从花园响起,江时煜还没来得及循着铃声找到沈岑,电话就被接听。
“嗯?醒了?”
“你在哪里?”
“在家里呀。”
沈岑一只手接听电话,另一只手拎着两个花洒走进客厅。她今天穿了一件白底蓝色碎花裙,一头乌黑的长发用浅绿色大肠发圈挽起,显得整个人慵懒随性。
只不过,一看到江时煜,她就想到昨天晚上在包厢,男人的唇在她后颈碾过,留下一个又一个湿润吻痕的场面,视线很不自然地挪开,尽量不与面前的男人有过多的眼神交流。
“今天好点了吗?”她询问。
江时煜放下手机,将方才焦急的情绪藏得一干二净,“好多了。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
“找贺严帮忙了。”沈岑将花洒放回阳台上。
昨天,她用江时煜的手指解开了他的手机,拨打了贺严的电话。没多久,贺严到了肆悸,和她一起将江时煜送回了家。
“那我的衣服……”江时煜看向自己身上干净的白色t恤。
“也是贺严帮忙换的!”沈岑有些紧张,音量也不自觉提高几分。
江时煜忽地轻笑一声:“怎么这么紧张,难道昨天你趁我喝醉时,做了什么?”
他声音酥酥得悦耳,正如他昨天附在她耳垂边低语那般。
沈岑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想起了什么故意套她的话,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将问题抛给了他:
“那你,希望我做了什么吗?”
此话一出,两人皆安静了几秒。半晌,江时煜才悠悠开口:“那如果我说,希望呢?”
沈岑没有想到江时煜竟如此直接,不过看样子,他应该对昨天的事情毫无印象,于是说:“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江时煜的眸光黯了黯。
他昨天梦到,沈岑被自己紧紧地搂在怀中。那个感觉异常地真实,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光滑细腻的肌肤,能听到她因为紧张发出的重重喘息。
她就像一块香软可口的蛋糕,诱得江时煜只想将她吃干抹净。
可是,那却只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