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会再这样干第二次的。
“你的准时令人赞赏,但你的咖啡因摄入量不符合健康标准。”谢尔顿头也不回地评论,同时小心翼翼地在白板上画了一个新的张量符号。
克拉拉无视了他的评论,直接切入正题:“关于X-标记的能量波动,你昨天提到的‘卡比博-小林-益川矩阵变体’,我需要一个更详细的书面说明,阐述它如何与拓扑缺陷相关联。”
谢尔顿终于转过身:“显然,这需要引入一个超越标准模型的标量场,其真空期望值在RT-01样本的缺陷点附近産生了自发对称性破缺……”
“写下来。”
克拉拉打断他,将一叠崭新的打印纸拍在他面前。
提到艾米似乎起到了某种作用。谢尔顿说了几句关于“简化伟大理论是对宇宙的亵渎”的话,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拿起了笔。
现在,她转向了自己的培养箱。她需要重复一批RT-01样本的制备,尝试不同的诱导条件,看看能否稳定或者放大那个“X-标记”信号。
移液,离心,温育。
……
还有更多,更多的步骤。多到克拉拉暂时忘记昨天晚上临时出现的埃塞俄比亚旅行计划。
至少在四个小时内,克拉拉没有想起过一次“埃塞俄比亚”这个词,也没有想起过一次“酒神因子”。
最後她从显微镜前擡起头,揉揉了发酸的後颈,整理好设备走出实验室。
办公室幸存下来了。
用幸存这个词不太准备,因为谢尔顿肯定没有破坏过自己在加州理工的办公室,但是哥谭机场的经历过于记忆犹新,克拉拉忘不掉。
谢尔顿还趴在桌上写写画画,旁边已经堆了十几页写满复杂推导的稿纸。
这是他们合作的第二个上午。
总体来说很愉快,愉快地过头了。
午餐时间,克拉拉端着餐盘走到谢尔顿对面,冲他微笑了一下,然後拿出自己的耳塞戴上,这样的话,只要不擡头,她就看不见谢尔顿的嘴巴像鱼一样开合。
午餐时间要用来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关于杰森·彼得·陶德的死亡。
完全把项目对蝙蝠侠瞒住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自己需要恰当地透露一点“非学术机密”的部分,来误导蝙蝠侠。
很好,那麽就从酒神因子入手吧。但克拉拉不准备说出来酒神因子这个名字,“某种物质”这种代称就足够了。
或者“X物质”,或者“N物质”。
与布鲁斯的常规视频是晚餐不是午餐,如果午餐时发起视频通话通常会被理解为紧急情况,比如昨天时布鲁斯通知克拉拉阿福要回英国接受调查。
克拉拉不自觉地打开迪克的聊天窗口。
然後关闭。
再打开杰森的。
关闭。
再打开布鲁斯的。
蝙蝠义警们的信息几乎是百分之百互通的,他们可能会隐瞒一些过于搞笑的部分,但是真正的关键信息是互通的。
“我有一个关于杰森的消息要告诉你,布拉克博士在调查犯罪巷与都市传说的联系,他获得了调取档案库的权利……说实话,我觉得那个页面有点奇怪,就像是黑客的後台,但是我依然帮助他查阅了出生证明和其他的一些档案记录……”
“然後我发现,杰森的生母并不是凯瑟琳·陶德女士。”
棒极了,现在,要把这条消息发送给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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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Question,当我们想要把一个关于死而复生的消息告诉一个人时,应该选择谁作为对象,是当事人的父亲,当事人的兄长,或是当事人本人[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