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
霍清澜心想,欲擒故纵呢,看你纵到什麽时候。
他是这麽想的,然而陈意安照旧吃她的饭,甚至要跟他散散步走走。
傍晚的街道上没有几个人,也没有几辆车,这儿很安静,周围几家营业到後半夜的饭馆也零零星星的人。
两人沿着空落落的马路走,陈意安仰头看着星星,今天天气很好,夜明有星,月亮皎洁。
她在青春时期幻想过的恋爱,也就是跟喜欢的人一起走在马路上散步,或许聊聊天,没有比交谈更为亲密的事了。
她忽而慢了几步,对着霍清澜伸出手。
霍清澜穿着大衣,走在她的右边。
男人身形颀长高挑,身材优越的没话讲。
她伸着手努努嘴。
霍清澜还是双手抄兜,学着她刚才那副无辜的样子,“所以这会我是领导的身份,还是男朋友的身份了?”
“……”好家夥,你还记仇。
陈意安一把拽过他的手牵住,硬邦邦地来一句,“男朋友。”
这句话受用了,霍清澜把她手揣口袋里,她冰凉的手一下子热起来了。
“早还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隐藏款的犟种,”霍清澜说,“死倔。”
“那是你没看过我的青春期,”陈意安说,“我小时候没挨揍,青春期叛逆起来,我爸揍我,我就跑,後来我爸揍我就先锁门,他非要把我揍哭,我就说你有本事打死我好了不然我一滴眼泪都不掉,然後我妈就开始哭。”
“你们家挺热闹,你小时候没挨揍?”
“没。”陈意安说,“哪儿能揍小孩。”
“那我爸的理念,七岁前挨揍,十岁左右再揍个大的,之後就不挨揍了,”霍清澜说,“我就那麽过来的。”
陈意安觉得有点好笑,“你那时候为什麽挨揍?”
“男孩子麽,淘气,”霍清澜说,“没什麽大原因。你青春期叛逆什麽?”
“我爸冤枉我,他冤枉我早恋,我高中的时候还有点小漂亮有人追,男生堵在我们班门口,我们班主任看见了,加上我成绩下滑,她回头就和我家里说了……”陈意安说,“但我没早恋,他们冤枉我,我肯定没错,我就肯定不哭。”
“嗯。”霍清澜走在她旁边。
她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里,软软的。
霍清澜有点莫名其妙的庆幸,好像庆幸幸好她还没谈过,不然这有棱有角的性子,怕是更容易被人气哭吧。
有那麽一种人,看着硬邦邦,实际上心比什麽都软。霍清澜觉得这就是说的陈意安。
两人沿着马路走了一圈儿,霍清澜送她回去。
上班党谈恋爱也没那麽多轰轰烈烈,尤其是大厂995哪儿那麽多时间谈情说爱。
但也有好处,比如陈意安觉得,两人办公室又挨着,起码他在的话,她一擡头就能看到。
傍晚一起吃个夜宵散步,兴许看个夜场电影,周末一起出去走走,平平淡淡,但这的确是陈意安预想里的爱情。
霍清澜送她到楼下的时候,话题终于又绕回来,他慢悠悠地问她,“所以说正事儿。”
“嗯?什麽正事儿。”
“去东北,你想不想我去?”
“看你咯——”陈意安坐在副驾上,周围很寂静,车子是个狭小密闭的空间,她擡眸看着霍清澜想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