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自己的兵,也不是个贪图享乐的人,为此朝堂上有很多人讨厌她,皆是被她毁了利益。
任何事只要沾上了利益,就是蜘蛛网一样,密不可分,官官相护,彼此谋得更多的利益。
这让官兵来,他们比匪寇还要可怕,那般无恶不作的人还要掂量着做了太过会惹来官兵。
然而,这夥官兵没有顾忌,抢了东西就自然比较狠。
“怎麽会!”石亭惊呼道:“楚将军,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只是个小官比不得你的身份贵重,就在这个小地方清闲着,就算没有功劳也有份苦劳,你是知道的,这剿匪可不容易啊。”
“我还为此为了百姓建了团练,就是匪寇横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是支持我的。”
这支持是如何支持?不就是望而不得的希望吗。
再来说,这有团练的举动,还不是没有剿匪?
何风君适时出声:“我猜这团练做不久,慢慢的也没了支持不是吗,我家将军要你说的是真话,而不是凌模两可来糊弄她,她什麽都知道。”
“你当我们好骗吗?”
他不是不懂得这份官府的事,地方豪绅匪寇巴结,吃得满嘴油水,可是穷苦人家的人呢?还不是压得喘不过来气。
每一载的税要交,还有匪患。
所以都流传着生当富贵人家,宁当富人妾,不做穷苦妻,不生在穷苦家。
石亭讶异着,他是想不到这个人会说话,还说得如此重,“我没想要骗人,句句都是属实啊。”
“行了,这是哪门子的属实,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楚玉琼缓缓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算盘是什麽吗?给别人来还真的会无事发生,可惜皇上派来的人是我。”
“我明话说了,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你们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事,我不瞎,尽可能的来挑事。”
朝廷一派人,他们就知道了,还不是精明得很。
楚玉琼对此没什麽好说的。
她三年前能剿匪,也是煞费苦心,这剿的匪又不是画本子里写的那样占山为王,要是个土匪就好了,还有山寨能找到,这匪寇纯粹点就是看不出来的村民。
他们白日耕种,是村民。
换了身份也是匪寇,当然是很难剿匪。
朝堂不注重,也是剿匪死了很多的人,没有好处的价值,这自然而然的就会是不剿匪比剿匪来得划算。
她没有利益可讲,布置的任务很详细,还牵扯衆多人,使其不敢通风报信,就算有去,她都能防备到。
这麽以来,匪寇见到了来人是她,都会降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这剿匪完後立马就动身去前线战场,这一来一回就是三年的时间了。
人这一生,又有几个三年,不过是虚度光阴罢了。
得不到有用的话,还不如自己去查来得好,楚玉琼就带着何风君离开了。
石亭望着他们走去的方向,控制不住唉声叹气的。
他的妻子这时走了出来,安慰道:“有时候不怪我说你,我不想你越走越远,想你我当初也不过是个庶民,你苦其心志发愤图强考取功名利禄,到了如今谋得了一官半职,我深感伤心。”
“我和你都是不同的人了,你是觉得银子重要,我也不是什麽好人,只能良心不安了,就去施粥给难民。”
“这样的日子,我有时会想何时才能有良心。”
是的,她虽然觉得这样做不是好事,自身得到了利,就用了最平凡的事来抵消掉,那就是施粥。
这施粥,谁不会做。
诸多的事,不能去看细节,这就没有哪个有善心的人。
石亭嘴唇蠕动,有许多的话都化为了乌有,他道:“我只是个再小不过的官,官府都做的事我也做了,我是贪而不知自,这我也没有办法的。”
“我一开始当县令不是这样的。”
“实在是…”
有好事的事,他不去干那就是傻子了。
可他就是拿了小部分,再多的油水都没有他的份。
所谓养寇自重,不过如此。
他是想过自己不再是年轻了,反而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了。
他变得腐朽,没有道理可说。
而楚玉琼的到来,她的每一句话还有以往的功绩,都在证明着此人的事迹。
她活得光明磊落,一对上她的目光,他就自愧不如了。
他的唉声叹气,就是不知以後的路该怎麽走了。
妻子沉默着,她还是说:“算了,我们总归是不好管的,既然都如此了,那便什麽都不做吧,也算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