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高兴了?”
收回思绪,顾长宁似乎听到了她那声“哦”的郁闷。
他这一问,苏木更郁闷了,偏他还听出又问她。
“没有不高兴。”
“顾长宁,你读过很多书?”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问,但却没忍住,还是问了。
毕竟幼年在上京时天天和谢辞桉鬼混,很少听闻侯府公子之事。
“不多。”
“可你写的一手好字。应当读过很多吧。”
她想起顾长宁书桌前的字迹,铿锵有力自带镫骨。那种字迹,好似一下便能燃起她想习字之心,比起父亲的字,这种似乎更让她欢喜。
“我虽不知,但也听说过上京双英,你不用自谦。”
“你呢?”
顾长宁不应,反问。
苏木将双手伸出被褥,只觉温暖被冷觉一下子击破,却又觉得凉爽,好似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一般。
她不想窘迫,于是满不在乎:“和你的话一样,不多。”
这一声,顾长宁却笑了。
苏木更恼了:“有什麽好笑的。”
“苏木。”
“干嘛。”
“明日扬风凌风不在,我胳膊伤未好,你可否帮我执笔写信?”
“……”
“我字如狗刨,怕是帮不了你,你另寻他人吧。”
“那你想要自己的字好看吗?”
“……”
想要自己的字好看吗,这些年来,除了父亲瞪着眼对她说过,好像无人再问她了。
想吗,当然想。
父亲是御史台清官,母亲是江南官窑女,二人字迹不同却各有韵味,甚至父亲的字迹为名士所求,幼时她曾临摹,却一点不像。
“苏木”
“干嘛!”
她不明白顾长宁一直叫她名字干嘛,每回都打断她的思绪,她很是烦躁,语气也不好。
“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教你。”
什麽叫做你需要的话我教你,显得我很弱一样,苏木刚想驳回,塌上之人却再次出声。
“你治我眼睛,又耽搁了你很多,这次,算我的弥补。”
“谁需要你教,还有……谁需要你的弥补。”
“那算了。”
“什麽叫算了?”
“你不是说不需要吗?”
“要弥补就弥补,废话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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