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王员外今日府上死了一个小妾,正寻新的呢,你说我把你妹妹……”
……
苏木干裂的唇角扭曲了起来,她猩红着眼看他:“谢均!你敢!”
谢均:“我敢?我自然是敢的。你也是给人做过妾的,虽然你运气好点,但你妹妹就不一定了,那个王员外好像四十好几了吧……”
“所以你最好识相一点,你妹妹的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间。”
苏木不再那麽冷静,她一字一顿:“谢均,你畜生!畜生!”
终于见到女子一丝不同往常的慌乱,谢均笑得很得意,他不甚在意般看了看外面微暗的光:“现在离明日不远了,你慢慢想。”
说罢,他扬袖再次离开了。
苏木很慌,很乱,很崩溃。
她是没真的见过丶也不敢确信珏乐是否真的如同谢均所说在谢府,但既然谢均这麽说,南移这麽说,她不得不去怀疑。
她要让珏乐死吗?
她是她的亲妹妹。
……明儿,你不明白,你们沈家总得留个後不是
……你们沈家总得留个後不是……
……
她不能轻信任何人的话。
苏木激烈犹豫的眸光逐渐黯淡了下来。
她等。
然而後面几日,谢均再没来过。
她的伤口自行结痂,有的溃烂地不成样子也有人来给她上药。渐渐,她状态竟恢复了许多。
或是谢均想要慢慢折磨她,又或者是真的怕她死了不知东西在何处。总之,她死不了的同时,这几日也无人再日复一日地审讯她。
恢复之时她也在思索着如何从此处逃出去。之前她刚被抓进来就被不断用刑,没有机会寻找逃脱出口,如今谢均不来,她也在慢慢恢复,不找机会走,等死吗。
她曾在送那些糟蹋饭的狱卒身上瞧见过一大把的钥匙。她想,她手腕上的铁索钥匙必定也在那其中。
她的腿未被固定,只是被吊的高。半身淹在牢中,审讯时吊起来方便行刑,不审讯时又会将她沉下去。
她的一只腿骨虽然断了,脚下也乌青浮肿,伤口处亦有溃烂,但若能近身狱卒,还是有办法拿到钥匙的。
比如现在,她撒谎借机让狱卒靠近,脚下借力扼住了人脖子,只需稍稍用力,人就能毙命。
“救……”
命字未开口,狱卒感受到脖子咔擦往左扭了半分,他呼吸都有些困难,这个命就这麽被卡在喉咙。
“别出声,你给我开锁,你不死。”
狱卒不信她鬼话,她要是松开他让他取锁,那他瞬间就能跳出水槽大声喊援兵,还怕死不死?扯淡。
苏木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大腿骨和另一只腿的脚腕力道多使出了几分:“你在想什麽我很清楚,你大可以试试看。”
狱卒假装求饶:“没没……呃啊……没,我给你,给你开。”
苏木将人按在水槽下跪着,居高临下地睨看着人:“快给我开!”
苏木很怕谢均再次返回,毕竟他很久没来了,留给她的机会不多。
“是,是……”
苏木慢慢松开了腿,狱卒哆嗦着往她身後铁索摸索去。
狱卒见机要跑,苏木腹部用力,她虽难受至极却还是一瞬将人又扼制住。
她的声音极冷也极寒:“你要是想用你的命赌一赌,你大可以试一试。”
狱卒害怕地躲避视线,又想了想这个水牢的位置离其它牢房的距离,一下有些认命了。
这个水牢不同于其它牢房,它处于府中地牢的最里面,平时这里没什麽人,除了他这个送饭的就是转弯处有两个守卫,但这水牢石壁贼厚,他要是开口,还没被人听见就自己嘎巴死了。
行吧,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