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苏木被他打得非常惨烈,衆人一边倒地支持牧岩,但苏木就是不服气。
她想死又如何,世道不公,她偏偏要博出一条活路!
牧岩越来越不耐烦,出手的空隙也越来越多,她好几次找准了机会,也出手制住了对方好几次。
但这种不过是蚁撼象般效果,苏木依旧被他一脚踢飞,重重的砸在栅栏之上。
如果爬不起来,她就输了。
输了之後,没有人给她送药,没有人给她治伤,她会被奴场放弃,自生自灭。
放弃吧。
眼皮好重,肩胛像碎了,背脊是被折断了吗,我……要死了吗?
欢呼声接踵而至,有些刺耳。
小臂乌青肿痛,她好像根本擡不起来。
可她还是试着去捂住自己的耳朵。
若是放以前,她要让爹爹罚他们,他们太吵了。
罚什麽呢,那个时候,她最生气时也只罚过下人半月的月例。
……算了,睡吧,睡着了应该就能见到爹娘了。
“小鬼——”
“哎呀,不行了,我赌赢了吧,我就说白虎能赢”
“行行行,我也是高看这丫头了,还以为有什麽後招呢!”
“钱给我钱给我”
“喂!小鬼!”
“给你给你”
“……”
“这次算你运气好……”
“小鬼”
“若是你还能站起来——”
“若是你赢了,我便还你自由!”
!!!
嘈杂人声中,这个稚嫩的少年声音并不凸出,甚至差点淹没在人潮之中。但这个声音却如同白光劈开周遭,整个世界却仿佛只剩下轰鸣声和他的声音。
她艰难地挪动头颅。
少年皱褶着眉头,眼底满是急切,双拳攥得很紧,像是在给她打气。
他穿着褐色衣衫,腰间系着一枚白玉环佩,一声声扣在栏杆之上。
原来是他啊。
这一次,便再信你一次。
我要的自由,求求你……给我吧。
——
“世子……”
“世子不好了!夫人,夫人她……”
天佑五年秋,睿雍长公主丶宣德候府昭安夫人,因疾而逝。
皇帝大悲而病,宣德候尚在边疆,太後代办奠礼而不至,其子昭明世子代为操办丧葬。
七日,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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