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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岂料司空眈一见凌之嫣上前,立刻呜呜大哭起来,伸手让凌之嫣抱他。

凌之嫣心疼地把他接过来,低声问着:“眈儿是不是吓坏了?”

司空珉一听他哭,也惊了一跳,以为刚才磕碰到了哪里,忙探头往凌之嫣怀里瞧了瞧。

原来是光打雷不下雨。

司空珉朝凌之嫣撇了撇嘴,示意她不用担心,凌之嫣不管,仍暖心安抚着儿子。

司空眈哭个不停,凌之嫣只好带他离开,司空珉跟在后头,抬臂护在妻儿身侧,防止被人撞着。

凌之嫣回头对司空珉道:“我带眈儿先回去吧。”

司空珉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开,应允道:“那你路上小心。”顿了顿,又故意说给司空眈听,“眈儿今天吓坏了,下次不能再带他来了。”

司空眈立马不哭了,机灵地从凌之嫣怀里直起身道:“下次我还来。”

萧潭的目光紧随不放,他见凌之嫣带着孩子即将离开,下意识便动了跟上去的念头。

萧潭刚起身,凌之贤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好整以暇地挡在他面前问:“镇西将军,我有要事找你,待会去我家喝酒如何?”

萧潭一听他说有要事,情知无法推托了。

凌之嫣坐上马车走远后,凌之贤才不慌不忙地叫上萧潭出发。

萧潭一路犯着嘀咕,总感觉凌之贤找他没什么好事。

凌之贤骑着马,一路上也不说话,萧潭只好主动关心道:“凌大人做事特立独行,这些年又不偏不倚的,难道就不担心将来无论哪一方得势,都会先排挤你这样的人?”

凌之贤不以为意:“你真以为会有哪一方能彻底得势?”

萧潭听他说得直白,诧异地转过头望他。

凌之贤又爽快道:“陛下说是在养病,不管朝政,可是每当武阳侯跟昭王爷争执不下时,陛下又恰到好处地从中斡旋,主持公道,这哪里像是不问政事的样子?”

萧潭恍然顿悟:“所以,两派相争,互相掣肘,陛下坐收渔翁之利。”说罢又不免担心,“凌大人看得这样透彻,当心被陛下忌惮。”

凌之贤却坦诚笑道:“老实说,我也不是不偏不倚,司空珉毕竟是我妹夫。”

司空珉是他妹夫,所以他是武阳侯这一派的?

但是据萧潭所知,凌之贤和武阳侯也没有直接来往。萧潭察觉,凌之贤的话其实只说了一半,仿佛是有意要暗示什么。

再一次来到凌之贤的家里饮酒,萧潭莫名有些坐立不安。

凌之贤不顾咳嗽,摆出不醉不归的气势,端起酒壶先给萧潭面前的酒杯斟满,放下酒壶后,单刀直入道:“嫣儿身上的一些事情,我爹娘应该比我了解得多一些,但是嫣儿不喜欢提,所以我也就没问过,不过我隐隐觉得,你应该是当局者吧?”

原来这才是凌之贤今日找他的目的。

萧潭的手握着酒杯,迟迟没有端起来,他上次和司空珉在凌之贤面前那个剑拔弩张的架势,凌之贤不怀疑才是不正常的。他也想倒一倒苦水,但是又需顾及凌之嫣是否愿意让凌之贤知道这些事。

萧潭的手离开了酒杯,犹豫道:“既然嫣儿瞒着你,那说明她并不想让你知道,我也不便……”

凌之贤听他脱口唤出一声嫣儿,面色随之阴冷了下来,瞳孔森森地看向萧潭:“你但凡还是个男人的话就把你从前干过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若是存心隐瞒,我身为大理寺少卿,也有不少逼供的法子。”

萧潭听他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被激起一肚子悲愤,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自己遇到凌之嫣之后的大事小事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一直说到自己最后被迫远走西境。

……

那些穿透岁月的模糊往事在萧潭的话语间再度清晰呈现,凌之贤听完,垂头良久。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萧潭说完这句,酒桌的气氛亦为之凝重。

凌之贤也端起烈酒痛饮下去,被辣得眼眶充红,然后一气呵成道:“所以,你没有娶成我妹妹,她原本也是要去海疆的,但是我父亲得罪不少人,他也担心一家人在一起被赶尽杀绝,你利用这一点,说服我父亲把嫣儿交给了你,然后你让她在司空珉府上寄居,但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仗着你詹阳王殿下的身份,在她无依无靠的时候让她跟了你,再然后,你出去游山玩水一趟,把她丢在司空珉的身边,我总结的不错吧?”

虽然凌之贤的话说得难听了些,但事实的确如此,萧潭无从狡辩。他自己也想不明白,随随便便把自己的女人留在别的男人的府上,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做得出这种事的?

一个詹阳王的身份居然能让人目无一切,活该后来被削藩了。

凌之贤话音刚落,抬腿便往萧潭左肋猛踹一脚,萧潭没有防备,当即仰倒在地,后脑落地时重重磕在地上,疼得他眼前金星直冒,随后座椅也跟着翻了过去,砸在他身上。

凌之贤眸中如有烈焰,原想趁萧潭躺地不起时再补几拳,又想着这样胜之不武,拽着萧潭衣襟将他从地上拖起来。

萧潭由着他拖拽,凌之贤见萧潭挨了他一腿竟然还能笔直地站起来,又使一记勾拳重击萧潭上腹,萧潭被这一拳打岔了气,险些将方才喝下去的酒吐在凌之贤身上。

“我自从离开太学的练武场,就没跟人动过手,你若是觉得我打你打得不对,大可以跟我较量。”凌之贤说罢,将萧潭推了一个踉跄。

萧潭扶着桌案撑稳,没打算还手,又听凌之贤掷地有声道出一句:“你有什么脸指责司空珉辜负了你的信任?那是你活该啊!”

萧潭眉峰紧锁,听着凌之贤怒骂。

“你在我眼里就是始作俑者,要不是因为你,我爹娘不会去海疆待三个多月,嫣儿不会寄人篱下怀了司空珉的孩子,当年你一走了之,回来之后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出现?”凌之贤说到最后又迟疑了,和凌家的遭遇相比,萧潭后来的损失好像更大一些,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你说得对啊,我做的事全是错的!”萧潭自暴自弃道,他这些年从未对人诉过苦,听到凌之贤的指责,忍不住辩解起来,“可是我受的惩罚还不够吗?削藩把我削得一无所有了,我为了嫣儿,我连我母妃都害死了,我是始作俑者,我活该失去一切,可是司空珉凭什么心安理得得到一切?他才是那个最可恶的人。”

凌之贤叹息道:“太妃的死,我很遗憾。”良久的一言不发之后,他长吁了一声,声如古钟低鸣,“可是嫣儿始终是无辜的,她当年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小姑娘,谁对她好她就待在谁的身边,她没得选。你得到了她就以为她这辈子都属于你了吗?司空珉固然是把事情做得太绝,可是他叫了我几年阿兄,我不能因为你的一番话就去找他兴师问罪。”

萧潭冷声提醒着:“我跟司空珉的事,你不要插手。”

凌之贤双目圆睁:“你跟他之间的事就是嫣儿的事,我怎么能不管?当年我一无所知,现在我知道了,就容不得你们放肆!”

凌之贤尾音轻颤,言毕,仍有未尽之意。

那个时候他还在太学,将要结业的时候,收到了妹妹的信,她说爹娘去海疆赴任,她一个人留在潇湘城。当时他以为,她一个人留在了凌家的大宅子里,之后他回信,想让嫣儿去京城跟他团聚,但是嫣儿却没有再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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