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衡扶起他妹妹,“柳少主,夏公子,这位是家妹,闻人揽意,妹妹年少无知,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柳少主……”
夏承安见不得女孩子受委屈,给他使眼色,柳涵虽不情愿,微皱着眉头,但好歹说了句完整的话,“行了,本少爷不是什麽小肚鸡肠之人,快点带路吧,你们这儿天黑的早,再这麽耗下去别说参观了,能出大门就不错了。”
闻人揽意自告奋勇,“我带少主参观吧,哥哥公务繁忙,平时不怎麽出门,路都会记错。”
“揽意!”闻人衡快被自家妹妹蠢死了,让她按计划行事,她倒好,净给自己惹事。
“哥哥!”闻人揽意甩开袖子,想发怒,又在柳涵在场,愤愤跺脚。
这话正合夏承安的意,闻人衡长得就一副精明样,相反,他妹妹就比他好说话多了,稍微是个套就会往里钻,闻人衡不跟在他们身边欺负岂不是方便了他行事。
“闻人家主,让揽意妹妹带我们也是一样的,府中有很多事物等着你去处理吧,你不必跟着我们一起虚度光阴。”
闻人揽意不可置信地擡起头,柳涵垂眸,两人异口同声:“谁是你妹妹啊?”
夏承安此时骑虎难下,尬笑两声,自行打脸,“哈哈哈,闻人家主,要不你还是留下吧,我一个人可能照顾不了他们……”
“夏公子言之有理,我妹妹比我更熟悉常宁城,让她带你们参观更显诚意。”闻人衡边说边撤退,“在下去看看传送阵的状况,揽意,照顾好柳少主和夏公子。”
他妹妹不是个省心的,柳家少主也不是个省心的,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他临走前深深地看了夏承安一眼,夏公子保重!
柳涵冷笑,“你刚才叫谁妹妹呢?”
“额…”
闻人揽意回过神,记起自己的目的,想反驳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柔柔道:“柳少主,你也可以叫我妹妹的,不必见怀。”
柳涵:“你多大年纪自己心里没数吗?”
闻人揽意娇羞道:“奴家正直青春年华。”
柳涵油盐不进,“哦,六十岁的妙龄少女。”
六十岁的,妙龄少女…夏承安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大少爷还是那个大少爷,说话怪有内涵的。
“是啊。”闻人揽意无辜地求助夏承安,没觉得哪里不对,六十岁怎麽了,她很年轻的。
柳涵挑起夏承安的下巴,“你看看,她比你大那麽多,你叫什麽妹妹。”
夏承安语重心长:“妹妹不是靠年龄决定的。”
闻人揽意连忙找话,“我丶我带你们出府,柳少主好运气,五年一次的广寒节都赶上了,现下街上布置着呢。”
“哼。”
“是嘛,这广寒节什麽来历?”柳涵驾着灵兽,夏承安不用出力,嘴上有闲心与人闲聊。
“柳少主不知道吧,这广寒节是为了庆祝常宁城平安,不受极寒之地的侵扰,我们这儿大多是修士,凡人难忍严寒,他们在此闭关修行,很少外出,今日是难得一见的热闹。”
她几次三番带上“柳少主”三个字,夏承安合理怀疑她是在有意忽略自己。
昨日夜里应当是试探,今日光明正大,闻人家这是要派她来讨好柳涵,从而获得柳家的信任?
“哦,怪不得我们入城的时候没看到什麽人。”他不想落人姑娘家面子,随便敷衍了句。
柳涵干脆当耳旁风,对她的讨好视而不见。
人流熙熙攘攘,车水马龙,街灯明亮,整个街市都沉浸在一片珠光宝气之中,炫人眼目,远远望去,蓝白的纱带随风飘扬,到处都是。
这情形再骑着庞大的灵兽走进人群,显然不合时宜。
夏承安:“师兄,我们下来走,前面人太多了,顺带逛逛。”
闻人揽意耳朵尖,非要唱反调:“这有什麽,柳少主金樽玉贵,哪儿能走路?”
他不知道,这话在柳涵听来像在讽刺他,後槽牙磨得咯吱响,“下来走,本少爷有手有脚,走两步死不了。”
“我…”
他眉宇间透着愠怒,“你若是不愿就先行回去,我们自己逛也是一样的,这常宁城没多大。”
夏承安是给这女子脸面,他柳涵可没这麽多怜香惜玉的心思!
闻人揽意惊愕擡眸,他没想到柳涵对他这麽不客气。
这个夏承安真是好手段,忽悠地柳家少主对他言听计从,要风得风丶要雨得雨,一个跟班就这麽受宠了,要是他道侣那还得了?
她能屈能伸,忍了。
“柳少主,我去托人看着灵兽,您稍等。”
“嗯哼。”
夏承安觉得有趣,这姑娘对柳涵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更像是在完成别人交给他的任务,一心讨好,不懂变通,说话做事有一种不符合她性格的僵硬,和昨夜放松的模样对比强烈。
“师兄,你怎麽看?”
柳涵白了他一眼,暗暗警告:“夏承安,你今晚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