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是主角受的狗
简陋的桌子上摆着一碗白粥,咸菜,外加一碟拌黄瓜,夏承安对这样的夥食已经见怪不怪了,有口吃的能活着就行。
这天衍宗实力鼎盛,可他身为外门弟子,四灵根,没天赋没背景,待遇着实算不上好。
从前看小说里,看到上位者一句轻飘飘的“罚一月俸禄”,觉得无足轻重;真穿越过来了,他们可知这一月俸禄对个无权无势的外门弟子有多重要!?
掰着手指头数,他已经穿到书里2个多月了,现在还处在受罚阶段。
穿越前被“父母”丢在孤儿院门口,有吃有喝,日子过得也不算太差,平安长到25,当了社畜。平时多半是看看小说打发打发时间,荤素不忌。
但穿到一本狗血万人迷受的耽美文,还是个名字都叫不上来的路人甲。。。。。。这穿了和没穿有区别吗?没有。
没穿前他好歹能吃上两顿饱饭,哪里像现在,寄人篱下。。。。。。还过上了三天饿九顿的日子。
哎,他又叹了口气。其实知道自己是穿书而来实属容易。主角受柳涵做事极其高调,想不知道都难。
旁人都传他见异思迁,有婚约不说,还追着自己大师兄不放,与同门师弟大打出手。
每次下课,这些事儿被当作谈资翻来覆去地聊,夏承安每天翻来覆去听他这点破事儿听得耳根都起茧子了。
这群人也就背後嚼嚼舌根子,唯独是不敢当面嘲笑的,谁不知道他柳涵持宠而娇,脾气火爆,但凡跟他有仇有怨的,他是半点不会轻饶,睚眦必报。
不过,人家柳涵作为主角受确实有那个资本啊,大陆三宗门,四世家鼎立,其中最有钱就是柳家,现任家主正值壮年,是柳涵的父亲,柳涵可是独苗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所有宠爱汇集一身。
更别提他天资卓绝,一出生就被探是变异冰灵根,从此以後便是天才地宝丶灵丹妙药地往他身上砸。
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他夏承安何许人也,就算穿了个背景板路人甲,那也是熟知剧情的路人甲。如今柳涵被人嘲讽,那也是一时的,等主角受清醒,幡然悔悟後,那些傻逼攻还不是得屁颠屁颠地舔上来?
没入筑基之前还不能辟谷,本就身无二两肉,再这样下去恐怕要瘦成皮包骨了,他总得想个什麽法子赚钱。
想着想着,他有了点子,不如先入山下逛逛,说不定能和往常一样在山脚下捡点儿什麽别人不要的东西,运气好的话,天才地宝就在其中。
他想得甚好,手上随意理了理胸前的衣物,虽是魂穿,这身子和他从前并无不同,他倒是习惯了,奈何双性的身份较为隐私不好暴露,幸好胸不算太大,一手可握的程度罢了,不用额外找什麽东西裹住,衣服穿多点儿,走路勾着点儿背,问题不大。
他溜达着朝山门方向去,总感觉不对劲儿,要按平时,这个时间下山的人不少,可现在却是奇怪得很,朝着东边的方向一路走来愣没见到半个人影。
这……难不成有个瘟神杵在大门口?
他心道不对,换了条小路,杂草野花被他糟蹋了个遍,顺着小坡往下,刚准备落脚,一个金灿灿的方块被丢出了极为美丽的弧线,正中他脚边,要问他是怎麽注意到的,就跟狗见了包子似的。
真闪啊,怕是纯金的也比不上,这色泽,这重量,光听那“噗通”一声重响就知道不轻。
毫不夸张,他现在称得上两眼直冒金光,贼贼地弯腰将那方块捡了起来。
到底是昧下呢,还是昧下呢?他正把东西往怀里塞,寻思怎麽处理时,一道包含着满满不屑的声音从上自下传来,嗓音额外清亮。
“哼,我好心给他带来了,他竟还找各种理由推辞不收?”
旁边一位狗腿劝着:“少爷,您不能这麽想啊,说不定大师兄是由什麽隐情呢?那样温润的人物,对您一向是极好的,您先把东西留着,之後再给也行啊,您说是这个理儿吧?”
“我不管,他方才说的就是不要我给的,那我找来又有何用,不如丢了,让狗叼去算了!”
显然夏承安没听到那後半句,一个拾金不昧的点子涌上心头,捧着东西,就跌跌撞撞跑到人跟前去了,头都不敢擡。
“这丶这位公子,我刚才捡了个物件儿,不知是不是你们丢下的?”他献宝似的,双手举得老高,说话结结巴巴,隐含着几丝兴奋。
低头这会儿入眼的便那人脚上穿的是金丝线绣宝相花纹云头底靴,一步一步顺着台阶下来,每一步都踩进了他心底。
“你。。。”一人正要开口就被打断。
“哦?”夏承安看不见那人神情,一心只想讨赏钱,丝毫没注意到那人语气中暗藏的怒意,“你捡着了?”
“是。。。是。”
柳涵见那人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也是,一想到自己在宗门的名声,哪个不把自己当洪水猛兽?
他心中本就因为之前的事格外烦躁,自己眼巴巴地凑上去给人送东西,没得一句夸奖就算了,竟还以什麽“专心修炼,无心男女之事”的由头给拒了。
胡说八道些什麽,他俩都是男子,哪儿来的男女之情?结果没等他说什麽,二话不说就将自己连人带物地赶了出来。
现在那人手里捧着的东西自然就成了万恶之源。
他正愁无处发泄,这会儿就有个送上门来的倒霉蛋,他出口便是恶语相向,不留情面,嘲讽之意溢于言表,“啧,你算个什麽东西?本少爷的东西丢了就丢了,轮得到你来捡吗?本少爷是扔给狗的,等着不识趣儿的狗儿。。。。。。怎麽,你是那只狗吗?”
夏承安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顿时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慌忙之下擡了头,不看不要紧,一看更傻眼了,两只圆不溜秋的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面前之人。
那人身着红黑色纹锦圆领长袍,金丝绣边,一条彩龙纹金缕带系在腰间,一头黑亮如墨的发丝被金红的发冠高高束成马尾,黑丝带随风飘起,一双瞳剪水的桃花眼仿佛蔑视万物丶深不可测,长相不似男儿,更似女郎,体型高挑修长,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柳丶柳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