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吓的手中的筷子都掉了,出了清脆的声音。
在县主府,就算是平常用的筷子,都是碧玉筷子,是用上好的羊脂玉做成的。
她无暇顾及,一把抓住了裴少淮的手,颤抖的追问,“死死了?”
裴少淮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想到那天见到陆思瑶那带着伤的悲惨模样。
他也是不想的,他只是没想到县主的人会现。
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想到从前,陆思瑶对他的照顾,他心里涌现无限的失落感。
他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嗯,娘你以后不要在县主府,提起陆氏了,就当她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吧!”
“少淮,她是怎么死的?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裴少淮:“”
裴少淮不敢和徐氏说,陆思瑶是因为他而死,算起来,陆思瑶是他姑婆的亲孙女,也是他的表妹。
她娘在京城,只有姑婆这么一个亲人了,要是告诉她真相,他娘以后都不敢登陆家的门了。
裴少淮为了自己的私心,选择了隐瞒,随意的编了一个借口,“娘,陆氏对我用情至深,奈何我俩有缘无分。”
“现在她被陆家强制嫁入谢家冲喜,本就郁结于心。”
“而谢家那人又是个短命的,陆氏接连几次打击,怎么受的住!”
裴少淮叹了一口气,“娘,总之,以后不要再提起她了!”
徐氏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她叹了一口气,“女人呀,命怎么都这么苦呀!”
裴少淮又劝了几句,又让下人重新上了筷子,和徐氏一起用起餐来。
按理说,今天他下衙回来,若是想要嘉城县主陪徐氏用晚膳,他可以先回主院请县主,然后一起来春晖堂。
只是裴少淮今天并不想见县主。
他的脑子里,一直出现昨日陆思瑶那绝望的神情。
还有嘉城县主那狠辣的表情。
裴少淮今天,就想和母亲待在一起,一如从前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候。
公主府。
萧鹤川斜靠在榻上,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羽墨道:“郡王,已经查到了,那日的妇人是陆家庶出三房的第三女,名叫陆思瑶,其父亲正是工部营缮清吏司的郎中陆宏!”
“哦,是他,我记得他才调入京城不久呀!”
羽墨点头,“是,走的永昌伯的门路,永昌伯对陆宏这个侄子还不错!”
萧鹤川想到那日见到女子的妇人头,心里涌现疑惑,“陆宏有几个女儿,她们姐妹长得是否相像?”
萧鹤川次日早上,是看到了床上的落红的。
那夜和他一起的女子,是个处子。
“陆宏有四个女儿,只有长女陆思琼和三女陆思瑶是一母所生,两姐妹的容貌有八成的相似,陆思琼四年前已经嫁人了。嫁入的是袁家,如今她已经生了一女!”
“剩下的两女,都没有成婚,但是这两姐妹和那日的妇人,面容都不相似!”
萧鹤川现在已经基本确定,那晚的女人,就是那天见到的妇人。
他的脸色不大好,是个成了婚的妇人,不大好办。
“那女人嫁入的是谁家?”
萧鹤川总觉得她出现的太巧合,不排除是有人想要给自己下套。
也许是有人想要他的名声更坏一些,也未可知。
羽墨感受到了主子的低气压,低声道:“陆氏月前嫁入了谢家,给谢文衍当冲喜新娘!”
“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