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平川望向她,等待回答的时间,舌尖有意无意伸出,缓慢又刻意的舔舐薄唇,不一会唇面便水光泽泽。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
瞥了眼男人,见表情正经又自然,完全是单纯下意识的动作,不像是故意勾引人。
一个大男人,哪里懂这些。
宋宁眼皮一跳,心底的羞耻心在灼烧脸颊,不敢多看池平川一眼,逃命似地跑到溪边,赶紧蹲下清洗脏污。
“还想要。”
池平川跟着她走到溪水边,不依不饶。
“还想要、还想要还想要。”
这人真不知羞!
宋宁心情复杂,连自己的窘迫都忘了,受不了这叨唠,扔回麻糍怒吼:“回家自个吃去!”
巨蟒眼底掠过一丝焦渴:“没你嘴上的好吃。”
“山林里危险,我昨天想了你一晚上,怕你肚子饿,一大早便去田里给你摘了最新鲜的玉米,想你或许喜欢吃甜食,村里阿婆做到糯米糍也给你带了一块。”
说的都是真心话,春季,蛇的睡眠时间很短,几乎刚过凌晨三点,巨蟒便醒来眼巴巴数着天亮时间。
不知羞的话张口便来,宋宁都有些怀疑池平川是不是情场老手,说话如此老练。
怀疑的话毫不留情说出:“你肯定对很多女孩子做过这些吧。”
巨蟒没有立刻回答,迈着步子站在宋宁身后,视线下瞟盯着后背,准确来说是盯着那一截腰肢,可惜衣服遮挡,看不见那颗熟透了的蛇莓。
他还记得那里的软肉是多么的软糯香甜,跟他吃过的每一只猎物都不同,恨不得在上面涂满唾液,留下大大小小的齿痕红印。
硬声道:“没有。”
宋宁看着溪水倒影擦净污渍,还没来不及离开,就看见水面上突然出现一道高大的黑影把她整个人罩住。
水面上,女生娇小的半边黑影全部被庞大倒影遮得严实。
往前半步,就是水势汹涌的地势落差区,比营地下游危险多了,溪水哗哗哗溅在石板上,一不留神摔下去,重则重伤,轻则被水冲走。
宋宁屏住呼吸,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池平川不会恼羞成怒要把自己推下水吧?!
她背对着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波澜壮阔的水面也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刹那间,手肘突然被温热手掌拉起,脱离了这片水花四溅的危险地带。
池平川摆正宋宁的肩膀,双手紧握手臂,一字一句道:“宋宁,我的胸口突然好痛。”
男人突如其来的疾病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宋宁不知所措,只好顺着他的话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痛,你以前也这样吗?”
漆黑的瞳仁倒映着女生湿漉漉的眼睛,宋宁恢复了元气,红润的唇色比早上还动人。
巨蟒闭上嘴,眼中迷恋越发狂热,直勾勾凝视着红唇,看着它一张一合,露出湿腻的舌尖,喉咙止不住吞咽口水。
宋宁没能察觉他的异样情绪,等不及了,捶了胸口一拳催促。
“能不能快点。”
巨蟒迟疑了一会,懵懂道:“你说不相信我,我的胸口就好痛。”
长久的沉默后,宋宁抹了一把额角汗水,颇为无语:“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怕池平川不懂,还特地补充:“就是对象,以后要成亲的,父母朋友介绍的都算。”
巨蟒重复道:“对象?”
是在说交。配的雌蛇吗?
巨蟒族很专情,一生只有唯一的伴侣。
“没有。”
“真没有?”
巨蟒从来没有感觉过这种痛意,不像是发青期难熬的痛,也不像小时候捕猎时的受伤,但只痛了一秒。
可这能引起雌性的注意,他宁愿痛的更久一点。
主动拎起宋宁的手,缓缓往胸口放,装作惴惴不安道:“胸口好痛。”
他撒谎了。
隔着结实的胸肌,心脏蹦跳声顺着手心传递,不知是否因为女生真的静下心感受它的存在,心脏跳动得速度愈发快,快得有些骇人。
过了几秒,宋宁烫手般抽回手,费劲咽了一下喉咙,紧张攥起拳头垂在身侧。
抬起头,重新对上男人双眼,才发现这双眼不同于成年人藏匿着复杂心事,明亮如同孩童般纯粹,更像是她养的那只布偶猫,心智半开的玻璃眼,眼中只有猫薄荷和小零食。
将他与动物联想在一起,舔舐、听不懂人话,之前很多莫名的、宛如登徒子般的行为就很好解释了。
可落后的村落早已不再是幻想中的民风淳朴,她无法相信这片土地能养出如此单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