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去学堂读书的资格,但她知道一个词,叫假惺惺,正是说眼前的胥扶。
胥扶将糖霜塞给裴星司後离开了,那一年,那一罐糖霜被揉捏进了槐花花瓣里做成了槐花糕。
母妃说:
“你父皇还是关心我们的,御膳房刁难我们厨子已经被处罚了。我想过不了多久,你父皇就会来迎我们出冷宫了。”
母妃开始编好看的发髻,插上那素得不能再素的簪子。
等翻出关在柜子里的那一袭红衣时,却发现那红衣被老鼠咬了一个大洞。
母妃看着那件衣服愣了神,那是皇帝赐给她的第一件华服,也是她如今唯一一件华服,是她唯一能穿着见皇帝的衣服。
裴星司从送饭的宫人手里接过了饭菜,喊着母妃来吃饭。
母妃回应了一声,眼角划过的泪被轻轻擦拭干净,随後收起了那一件羽衣。
“今日的菜这麽丰盛,看来,你父皇也知道我们在这里过的苦日子。”
她总是把一切生活的希望寄予那个花心的皇帝身上。裴星司吃着米饭,不曾开口。
她知道,今日这些送饭的宫人对她们的态度不同于往日,不是因为皇帝,而是因为她……
裴星司爬上宫殿的围墙,恰好偷偷瞥见胥扶拦住了那个往她们饭里吐口水的小太监。
小太监不明白胥扶的来意,贼眉鼠眼向胥扶行礼。
“小的参见国师大人…这里是冷宫,荒僻异常,国师大人来这里做什麽?”
胥扶一掌打掉他手里提着的篮子,盖子滚得很远。小太监被吓得不行,连忙跪地,颤抖着声音道:
“国师大人饶命,国师大人饶命…”
胥扶冷哼一声,怒道:
“回去告诉他们,再敢欺负俞妃和九公主,这篮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话音刚落,胥扶一挥袖,那提饭菜的篮子当场碎裂。
小太监不敢擡头,连忙道:
“小的不敢,小的回去就传达!”
胥扶理了理衣袖,继续道:
“你大可回去说,这是我的旨意,也是陛下的意思。”
说罢,那小太监颤颤巍巍爬了起来,迅速跑开了。
胥扶当然知道裴星司目睹了眼前的一切,当胥扶看向裴星司时,裴星司躲闪不及时,从墙头摔了下去。
胥扶飞身而起,稳稳接住裴星司。
“九公主,小心。”
看着她那笑语吟吟的脸,裴星司更觉得她假惺惺。
“你为何要这样……”
面对裴星司的质问,胥扶负手而立。当她的掌法掠过院子里早已枯萎的植物时,那些植物在一瞬间扶苏。院里的槐花开得更好了。
那些宫人见不得这院里的植物长得好,若开了花一定会被他们用剪刀减去,结了果子也定会被用石头砸掉。
这麽多年,这院里早已千疮百孔。
而胥扶一挥手,这院里就焕然一新。
可裴星司不明白,为何她一边说着自己是天生的祭品,让自己忍受这麽多年的欺辱,一边却又在这里出手相助。
胥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