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不动声色:
“今晚她做完饭,你想办法留一份,悄悄送到秋月居来。”
晚膳后,剪秋依言送来一份饭菜。
白泽林仔细查验,银针试毒,甚至亲自尝了尝,摇头:
“表姐,饭菜无毒。”
墨兰蹙眉。
难道猜错了?
还是弘晖已去,对方早已收手?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白泽林拿起深秀轩近期的食材分配的清单细细翻阅。
忽然,他指着一处问道:
“这上面的菜式,大阿哥离世前,可常做?”
“尤其是这两样——羊肉和韭菜。”
剪秋点头:
“常做的,这是单给奶娘添的,她们要喂养大阿哥,饮食向来丰盛,以保证奶水充足。”
白泽林脸色沉了下来:
“问题就出在这里。”
“羊肉性大热,韭菜辛温壮阳。单吃无妨,但两者同食,性尤燥热猛烈。”
“奶娘食后,火气攻心,分泌的奶水也会带上燥热之性。”
“成人或体健幼儿或可承受,但大阿哥本就胎里不足,脾胃虚弱,如此燥热奶水日日饮用,犹如慢火煎油,极易引内热积滞。”
“久而久之,一旦外感风寒,内热外邪相交,极易诱急惊高热啊!”
此番解释,真相顿时大白。
原来杀招藏在这里。
利用最不起眼的、给下人做饭的厨娘,通过影响奶娘,最终害了弘晖。
如此曲折阴毒的手段,加之自己秋月居查出的那些。
墨兰突然觉着甘倾芙这个女人,可怕至极,必定得除之,以绝后患。
墨兰立刻让剪秋将一切回禀宜修。
良久,内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宜修走了出来。
几日不见,她形销骨立,眼窝深陷,面色灰败得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证据确凿?”
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只剩气音。
墨兰将白泽林的推断和名单递给她:
“人证物证俱在。”
“妹妹,此事需你我联手。”
宜修死死攥着那张纸,指甲掐破了纸张。
她没有说话,只重重地点了下头。
范厨娘很快被带来。
同时,姜忠敏也将名单上其他几个有嫌疑的浆洗婆子、帮厨都控制了起来,分开看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