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很快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回来。
现墨兰并未先用膳,而是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就着灯火安静地翻看着一本书。
见他进来,墨兰放下书卷,展颜一笑:
“四郎回来了?妾身刚让芳若将菜重新热了热,如今吃正是时候。”
胤禛走上前,语气心疼:
“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最是饿不得,何苦空着肚子等本王?若是饿坏了你和孩子,叫本王如何心安?”
墨兰起身扶着他的手臂走向膳桌,声音温柔:
“菀菀自己一个人用膳有什么趣味?和四郎一起,说说笑笑,这饭菜吃着才更香呢。”
两人安静地用着晚膳,气氛温馨和睦。
胤禛不时叮嘱她多用些。
用过晚膳,侍女撤下残席,奉上清茶。
胤禛端着茶盏,似是忽然想起,开口道:
“你如今身子越重了,需要静养。从明日起,便免了各院每日早晚的请安吧,让她们也不必来回叨扰你,你自己也好生歇着。”
墨兰闻言,心中立刻明了。
胤禛这哪里是单纯体贴她?分明是担心每日请安时,身上沾染了欢宜香气息的年世兰离她过近,那麝香会冲撞了她的胎气。
他此举,是在用他的方式保护这个孩子。
她想明白关窍,温顺地点头应下:
“四郎考虑得是,妾身也确实觉得有些精力不济。那就依四郎的意思,暂时免了请安,也让妹妹们松快些。”
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墨兰确实觉得松快了不少,有了更多时间安心养胎。
日常无事,她便常召齐月宾、李静言和冯若昭过来一起做做针线,说说闲话,打漫长的孕期时光。
这段静养的日子里,墨兰也曾想过顺势推李静言和冯若昭一把,让她们多分些年世兰的宠。
只可惜,胤禛对她们二人似乎都兴致缺缺。
他私下曾对墨兰抱怨,说李静言三句不离弘时,见了面便是“弘时又长高了”、“弘时今日学了什么”,甚至常常拉着他去看儿子,毫无闺房情趣,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他又嫌弃冯若昭在他面前太过安静拘谨,实在是不解风情,虽容貌清秀,却引不起他多少兴趣。
虽然后来看在墨兰的面子上,胤禛也循例召幸过她们两人各一次,但事后便再无兴致,搞得墨兰也不好再勉强开口。
此消彼长之下,年世兰那边就更显得得意。
她本就容貌明艳,性子热烈大胆,懂得迎合胤禛,如今又加上一个费云烟。
两相比较,年世兰的娇蛮鲜活和费云烟的奔放美艳,显然更对胤禛的胃口。
其实早在秋猎时,墨兰就隐约听闻费云烟似乎颇为得宠,只是当时不在府中,未能亲见。
如今回到王府,遍地都是她的眼线,她终于清楚地知道了费云烟是如何迅上位的。
据下人回禀,那费云烟侍寝时极为放得开,毫无羞怯之态,甚至可称放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