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避嫌的。
避免产生对阿眠有危险且难堪的状况。
碎银子砸在镶着黄金与翡翠的铜镜背面,翡翠石上险些出现了裂痕。
动静不大。
却让阿眠的心像是被不明物体砸开口子,迎来本不该畏惧的狂风。
阿眠试探道:“你真的……想搬出去?”
姑娘节第一天,七伯伯没别的表示。阿缪输了独竹水漂气得不行,没有明面上做出红修蛊下作之事,可是明天就很难说了,东半苗的那些人定是暗藏了不少东西,等着蛊王比试的时候动手。
那双睡凤眼中锐利的锋芒望向对面的吊脚楼,素白的手背上趴着云虫。
云虫张着嘴吃了不明的蛊虫,再睡在伪装成匣子的养蛊器皿中。
卫忱欢闻到一丝异香,自觉不能缄默太长时间。
她吃了药后笑道:“搬走后就不会吵到你了。我也好为圆满长老他们做些事,他年纪大了,需要人帮着。”
西乡苗寨的长老对其他苗王也有威慑。
仡莱西讴和外族人通婚后,因对苗疆有了不小的变化才会继续被尊重。
仡莱圆满是阿眠的亲叔祖,更是仡莱阿缪的曾叔祖。
属于辈分最高的长老。
他若看好并能帮阿眠一把,西乡苗寨在阿眠的带领下会更好。
阿眠察觉到腰有些扭伤的样子,并未心急地躺着:“那便在下个月搬到我旁边的楼,那时没有任何节日,你正好做活偿还所谓的救命之恩。”
卫忱欢想问之后的六月半是什么节日,却道:“你忙了一天先休息。旁边的楼是你弟弟的屋子,我住进去怕是不妥。我随便住在那种小木屋便好。”
阿眠唇上还有唇纸的嫣红色,嘴角勾起来的笑容让她看着不那么虚弱:“你确定要住关牛羊的地方?”
卫忱欢听到她又开自己玩笑,也不羞窘:“好啊。我以前和小伊无事就会帮牧民送回迷路的牛羊,通常会被赠与一些羊肉和牛肉,不好拿民脂民膏,倒是在途中看了很好的景色。”
下月若能联系到小伊就好了。
阿眠声音意味不明道:“你与那位贺统领交情也非同一般啊。”
卫忱欢对贺塘伊是有些想念:“当然,她和我出生入死,自是我重要的挚友。”
阿眠银镯不离身:“小卫将军仪表堂堂,骁勇善战,能和帝王与将领成为朋友,让阿眠好生羡慕。”
阿佰提起过贺塘伊,是个内敛的闷葫芦。
到了阿忱这就是有情有义很重要的人。
阿眠揉了腰坐在床上,最后想到的是重要这些字的含义。
卫忱欢甚少钻研自己的长相,道:“阿眠是夸我容貌讨喜?善战算不上。不用羡慕啦,你和我也是朋友啊,正如你所言,苗疆不问外面的是非,反而会生活得开心。”
良久,阿眠未曾再探讨这些。
她当是自讨没趣。
阿眠却是对朋友的身份介怀。
阿忱的长相深得她心。
感情方面不明说似是永远无法察觉到,她为了这些吃过多少次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