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京中平康坊常用的花色。
地底下难道也流行这种款式吗?
“小侯爷~您可算醒了。”
正思考着,一道婉转动听的声音如抹了蜜般响起。
时越抬头看去,一个衣裳半露的舞姬缓缓走了过来,作势要扶起他。
时越下意识的躲过她的手。
舞姬看着被躲开的手,无措的问:“小侯爷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等等。
这个舞姬怎么长的这么眼熟?
时越越看越觉得熟悉,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你是汀兰?”
汀兰疑惑的回:“是我呀,小侯爷你怎么了?”
你怎么也死了?
时越很想这么问,但是好像有点不太尊重人。
汀兰在生前是他很喜欢的一个舞姬,此喜欢非彼喜欢。
只是偶然与汀兰相识,发现她是一个很豁达的姑娘,也不会对权贵趋炎附势,因此在平康坊这种花柳之地对她多加照顾了些。
时越皱着眉头纠结半天,也想不明白阴曹地府怎么会是这般光景。
汀兰觉得小侯爷现在跟傻了一样,于是轻轻把手贴在了额头上,看他是不是发热了。
时越感受到额头上的温度是,才惊觉奇怪。
人离世之后还能有触感?
时越一把抓下汀兰的胳膊,热热的,有温度。
不是死人?
时越对着汀兰说:“你打我一巴掌。”
汀兰感觉时越脑子真是坏了,她怎么感打安定侯家的公子。
“小侯爷,奴家可打不得,打坏了小命可就没了。”
时越没强人所难,自己给自己大腿两指用力狠狠一掐。
“嘶。”
疼死了!
时越皱着眉头疼得呲牙咧嘴。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不成老天爷看他太惨,让他重返阳间报仇来了?
时越拧眉问道:“如今是什么年?”
汀兰笑了笑:“小侯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今年是启元六年啊。”
“那今天是启元六年几月几日?”
“槐月十七呀。”
槐月也就是四月。
此时的父亲和兄长应该还在边塞,过不了几日就会班师回朝。
自己被毒杀,全家问斩分明是泰和二年的事,自己当时二十四岁。
如今的启元六年……
是五年前的事,那么自己应当是19岁。
时越慌乱的下了床,拿起汀兰常用的牡丹小铜镜。
此刻的自己身着淡青色云纹长衫,从料子都能看出价格不菲。
脸蛋透着一股少年人的稚气,鲜红的唇瓣微微上扬,面如冠玉,一双似嗔似怒的桃花眼,是极招人喜爱的模样。
惊觉自己真的重生后,时越一双桃花眼瞪得圆滚滚。
良久,时越低低的笑了起来。
被毒药浸染的肺腑似乎还在隐隐作痛,却没想到两眼再次睁开,他竟然重生回了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