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议事木屋里,气氛格外凝重。老族长刚提出要推广苏清鸢设计的“木犁”——用牛牵引深耕土地,能让来年麦种扎根更深、产量更高,三长老却突然起身,重重敲了敲石杖,语气带着不满:“咱们部落祖祖辈辈都是用锄头耕地,凭什么要学这新东西?木犁要砍好木头、驯牛,费时费力,要是用坏了,耽误了春耕,谁来负责?”
这话一出,木屋里立刻安静下来。几名年长的族人面露犹豫——三长老在部落里资历深,掌管着祭祀仪式,平时族人们都对他多有敬重。苏清鸢站在角落,刚想解释木犁的优势,却被三长老打断:“清鸢姑娘,你带来的麦种、水车确实有用,但这木犁太冒险了!咱们部落的土地够种了,没必要折腾新花样,安稳过日子才是正道。”
银凛皱起眉头,刚要开口反驳,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老猎手石伯拄着木杖走进来,他是部落里最年长的猎手,曾带着族人熬过三次大旱,威望极高。看到屋里的气氛,石伯直接走到木桌旁,拿起苏清鸢画的木犁图纸,仔细看了片刻,开口道:“三长老这话不对,安稳日子不是守出来的,是闯出来的!”
“石伯,你怎么也帮她说话?”三长老脸色一沉,“这木犁咱们没见过,万一不管用,岂不是白费功夫?”
“没见过就试试,总比守着老办法饿肚子强!”石伯放下图纸,声音洪亮,“三十年前那场大旱,咱们就是因为只会用锄头浅耕,麦根扎不深,一场旱灾就颗粒无收,多少族人饿肚子?现在清鸢姑娘的木犁能深耕,麦根能吸到地下的水,就算再遇到旱情,也能多份保障,这是好事啊!”
他转头看向其他族人,继续说道:“之前清鸢姑娘说要做水车,有人说浪费木头;说要做传送带,有人说不如肩扛;结果呢?水车让咱们灌溉省了一半力气,传送带让咱们运粮不用再磨破肩膀!她的办法,哪次不是为了部落好?”
几名年轻猎手立刻点头附和:“是啊三长老!上次用木犁试耕了半亩地,土翻得又深又匀,比用锄头快多了!”“驯牛也不难,银凛大人已经教会两头黄牛拉犁了,一点都不费力!”
三长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想争辩,石伯却没给他机会:“我知道你是怕出事,但部落要展,不能总守着老规矩。这样,咱们先做十架木犁,开春先耕二十亩地,要是真不行,再换回锄头,怎么样?”
老族长见状,立刻点头:“石伯说得有理!就按这个办法来,银凛带狩猎队做木犁,清鸢负责教大家用犁,石伯你经验丰富,就帮忙盯着试耕的情况,有问题及时调整。”
三长老看着众人都支持苏清鸢,只能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议事结束后,石伯特意走到苏清鸢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别往心里去。三长老就是太固执,怕部落走弯路,不是针对你。以后有新想法,尽管提,我们这些老骨头,还能帮你撑撑腰!”
苏清鸢心里一暖,连忙点头:“谢谢石伯,有您支持,我更有信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银凛带着族人很快做好了十架木犁,石伯则每天跟着年轻猎手去试耕,手把手教他们调整犁的深度、控制牛的度。三长老虽不再反对,却总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到看到试耕的土地里,麦苗比其他地里的长得更壮实,才渐渐收起了不满,偶尔还会主动询问木犁的使用情况。
开春播种时,二十亩用木犁深耕的土地,播种度比往年快了三倍,族人们再也不用弯腰用锄头刨坑,只需跟在牛犁后面撒种就行。看着地里整齐的犁沟,三长老终于叹了口气,对苏清鸢说:“是我老糊涂了,以后部落的新办法,我不拦着了。”
苏清鸢笑着摇头:“三长老也是为了部落好,以后有什么顾虑,咱们一起商量,总能找到最好的办法。”
夕阳下,石伯和老猎手们坐在田埂上,看着年轻族人赶着黄牛拉犁,眼里满是欣慰;苏清鸢和银凛并肩站在一旁,讨论着如何改进木犁,让它更省力。木屋里的争论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族人间的默契与信任——在这片充满挑战的兽世里,革新需要勇气,更需要支持,而正是有了石伯这样的守护者,有了族人的信任,部落才能一步步向前,在变革中找到更安稳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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