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若是我没记错,你与这位公子五日前,便在结缘树上挂了红绸吧。”
江抚明有些意外,点头。
“那便不用再挂了,红绸结缘,并非越多越好,施主若是求子嗣心切,只需跪拜红坛娘娘时虔诚些便可。”
“求子嗣!?”江抚明一听,大惊失色,回头看看长孙见山。
长孙见山闪躲了视线,挪开眼。
僧人一怔,“我听施主语气……难道不是为求子嗣而来?”
江抚明急急道:
“自然不是,我是替我祖父祖母求平安康泰来了。”
僧人错愕,脸上笑容淡去,手擡起来,擦了擦光洁无汗的额头,
“既是如此……施主怕是来错了地方,红坛寺是整个乾都求姻缘子嗣最灵的地方。施主与後面那位男施主在红绸上写姓名,挂于结缘树,可求不来家人的平安康泰,只能为你们二人求一段姻缘……”
僧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神色也越来越不好。
见此情状,江抚明明了了。
虽然此前早有猜测,但对于长孙苍凝的信任,叫她无暇多虑。
如今知道了一切真相,江抚明心里积了口气,同僧人拜别後,便拽着长孙见山出门了。
两人越过门槛离去。
注视着他们直到背影消失,僧人又用手抹了把额上的汗,垂下头,惴惴不安。
“若非是你情我愿在结缘树下写了名字,怕只会结来一段孽缘啊……”
僧人说着,掏出铜钱和龟板,一通测算,看着结果,脸色煞白,嘴唇嗫嚅,
——大凶之兆!
僧人闭上眼,挥手将铜钱扫乱,双手合掌,朝红坛娘娘塑像拜了三拜。
……
“所以表兄,你知道这红坛寺是管姻缘的吗?”
出来走一段路後,江抚明质问道。
长孙见山偏头不看她,“我……我不知,我也是才入乾都,这红坛寺的事情,你都不知,我怎知?”
江抚明喉头一哽,倒是无法反驳。
是了。
原主本为乾都人士,这红坛寺的名声口碑如何,她该是最清楚不过,既然答应了来红坛寺,便没什麽好说嘴的,这般盛怒下去,倒要惹人怀疑。
想着,江抚明敛了脾气,吭吭清了两下嗓,又问:
“所以祖母到底是怎麽与你说的。”
“我与你说的什麽,她便与我说的什麽,不过……”长孙见山看着她,话音忽然低了下去,
“姑祖母有问过我的意思……”
“什麽意思?”江抚明追问。
长孙见山眉头轻皱了下,垂眼答道:
“问我是否对你有男女之情。”
这问题长孙苍凝先前也问过她,结合起现今发生的一堆事情,江抚明明了了长孙苍凝撮合他们的意图,于是顺嘴问,“那你如何答的?”
长孙见山见状,两手交叠在身前,肩膀挺起,朝她微微倾身,认真和缓地道来,
“我同她说了……”
“我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