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灭门
第一次穿越,才活了不到十分钟,江抚明简直不敢睁开眼去看接下来还会遇到什麽。
意识逐渐苏醒,对于外界的感知越发清晰。
只是轻轻动了一下,便传来干草沙沙的脆响。
安全。
江抚明的好奇心被勾起,尝试着翻了个身。
腰部扎到尖锐不明物体,江抚明疼得一下惊坐起,这才看清眼下处境。
她被关进了一个简陋的监牢。
除了地上铺满的带着怪味的干草,和高挂在墙上的木窗,以及地上整装待发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的小石子外,便没有其它东西了。
很明显不是现代社会的布置……这打进来的光还有些刺眼。
江抚明挪开,叹了口气。
在二十一世纪,穿书丶穿到古代的戏码已经见怪不怪,相关的影视作品和小说更是层出不穷。
江抚明没少看这些,也确实幻想过自己穿越成个有钱有闲的主角。但一朝梦想成真,摆在面前的现实显然与期待背道而驰。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怎麽看都跟失足栽进粪坑没什麽区别。
而眼下这四面漏风的监牢,大抵是她死了一次,又被系统投放到另一处粪坑玩什麽屎里逃生了。
唉。
不过沦落到这般田地,除了小说电视剧里面的“怪力乱神”,还有江抚明自己作死的手笔。
江抚明,性别女,是衆人眼中的独立单身成功女性,也是母亲眼中罪大恶极的二十七岁未婚母单,相亲局被安排到炸满。
要说以往为了萧女士乳腺通畅,她可以尽力配合,这次离谱得过分的相亲诈骗犯,就是磨灭江抚明耐心的最後一根稻草。
照片磨皮磨到没鼻子,见面迟到半小时,顶着光头自信满满道:不好意思,假发被野猫叼走了,平时形象以高P照为准。
还定义了什麽新型博士,文凭不用学,更不用考,只需要在博士亲戚幼年时期怀抱过他,便可厚颜无耻自称博士学历。
可谓是碰过博士,即为博士;一人博士,一家博士。
更是在交代完这一切,笑着点头说我虽然对你很满意,但你要用你的一万多工资补贴我的月薪三千,然後就自来熟地把鸡爪伸到江抚明的大腿根,油腻地掐了一下。
恍若不知天地为何物,礼义廉耻为何物。
江抚明虽然性格温吞好说话,却也不是个受气包,直接掀了桌子转身离开。
临出门,江抚明就接到萧女士的电话,质问她为什麽又发脾气不好好相亲,还要一意孤行地坚持单身主义,特立独行多久。
江抚明气得胸腔起伏,只觉委屈。
婚姻难道不是建立在彼此情投意合的基础上吗?
按部就班的将就到底有什麽意思?
许是上天知她苦恼,出门没走多久,江抚明戏剧般地遇到一个算命阿婆,阿婆塞了一个人的生辰八字给江抚明,说她天定缘分不在此处,如何折腾都没用,而她掐指一算,说江抚明要是在月圆之夜用朱砂笔描下此人八字,也就是今夜,便可穿越到姜国寻找命定姻缘。
江抚明不是绝对的唯物主义拥护者,也对这神叨叨的古怪说辞持怀疑态度,但回家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管它哪路子神仙,为求清净,她直接在月下铺纸提笔描了那人的八字。
将未干的朱砂墨对月晾了晾,一字一顿地念出那人姓名“段休瑾”,江抚明中了邪般,木楞地用朱砂笔往眉心点了一下。
顿时,满纸腥红压目,耳畔响起潮水般鼓动的嘈杂,由远及近,乱得让人听不清,唯一能捕捉到的只有微弱一声“救命”。
起初她还疑惑,为何这轻易就能被淹没的细弱声音会那麽突出,但後来江抚明明白了,这唯一清晰的“救命”应该是“她”自己想喊的。
因为再睁眼,她穿到了火海之中,左手手腕裂开一道又深又长的刀痕,正在泊泊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