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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鼓舞（第3页）

“秦识？”

段休瑾似是觉得好笑般反问。

这段没有明确答案的一来一回，诡异地让两人间的氛围松泛了些。

——“噼啪！”

火花炸了一下。

江抚明心中绷着的那根别扭的弦随之松动，“谢谢你啊。”

说完，她感觉段休瑾似乎看了过来，这道目光，莫名其妙地让她想起了三楼那位黑衣男子。

但江抚明决绝地把这个莫名巧妙的猜想从脑中抹除。

“事都办好了？”

段休瑾的声音低沉，不过比起在匡正司监牢时的咄咄逼人，已经平和了许多。

“那个‘粟米契卷’，我已经藏好了，放在他腰带内侧了。”

江抚明看向段休瑾，却是不懂为何他听完她的这番话後，露出审视的目光。

怕他是不信，江抚明重复，“我确实把契卷放好了。”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自己飞上去看看。”

段休瑾目光灼灼，在她身上停留许久。

“没有不信。”

他擡腿往前去，“走吧。”

确认这话是他在跟自己说，江抚明好奇道：“去哪？”

“匡正司。”

江抚明心里一紧，“去匡正司做什麽？”

段休瑾停下脚步，回头望，“难道你如今有落脚的地方？”

这一句话提醒了江抚明，她如今是个“逃犯”。

可他段休瑾于她又何尝不算危险因素？

鼻腔内吸入的残留的龙涎香的气味若隐若现。

段休瑾看出她的犹豫，转身继续往前去了，“随你，我确实也没安什麽好心，不过是想着，日後你再犯什麽事，有什麽错处需要升堂审问，也省的到处去抓你。”

江抚明犹豫片刻，短暂分析利弊之後，追了上去，跟在他身後。

“谢谢你啊。”

“过些时日王将军就要到乾都了。”

江抚明走到他身旁时，他突然没头没尾来了一句。

江抚明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跟她说这个。

王将军？

又要指使她去往这个王将军身上放契卷吗？

段休瑾的目光似黏在她身上一般。

江抚明只好点点头，装作平静淡然的样子，“嗯。”

段休瑾终于收回目光。

天气愈发闷热了，黑云绕在孤月周围，若即若离，不若地上的蝉鸣，一嘶吼，便能将宁静的夏夜撕扯出一条泾渭分明的裂痕。

段休瑾摸向腰间那枚平安扣，指尖轻轻摩挲着迷蒙夏夜中唯一的一点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