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事态升级,两个男人几乎以胁迫的力道把蒋三芸带到楼下。
一路都是她的怒骂。
贺泱的五巴掌也没能让她明白。
骂声渐行渐远。
直到消失。
贺泱躺回工作间的床上,侧身,膝盖弯曲,蜷成虾子状。
天亮了。
窗帘遮着,房间半明半暗。
某一刻,贺泱抱紧膝盖,身体极力忍着颤抖,忍着几不可闻的啜泣。
许是在哭自己,哭孩子,哭过往,哭梦境。
更哭她无路可逃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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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一个叫蛇头,一个叫大海。
是蒋四野安排的人。
贺泱不认为蒋四野安排他们是为了保护自己。
这是监视。
贺泱删除了手机上安装的定位软件,也私自跑回老家过。
加之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破裂成这样。
蒋四野怕她跑。
果不其然,贺泱去哪里,蛇头和大海都要跟着。
哪怕去姨妈家。
贺泱曾以为她每一步努力和盘算都是远走高飞的希望。
结果全变为收缩她自由范围的紧箍咒。
蒋四野挨家法住院的事闹得极大,谷慧和林汀都知道了。
终究没离,谷慧在人情来往上犹豫:“我们。。。不去看望他,会不会让蒋家指摘你娘家不懂事。。。”
贺泱浅浅弯唇:“没有来往的必要。”
何必让姨妈去那里受冷脸和指桑骂槐。
“怎麽能闹成这样呢,”谷慧忧心,“怎麽能到这种地步。。。”
贺泱低着头:“就这样吧。”
不想闹了。
她没力气了。
最差不过就是跟魏太一样,人前保持光鲜亮丽,顶着蒋四少夫人的名头,人後他玩他的。
她只要做一个乖乖的四少夫人就行。
蛇头负责开车,大海往後排看,恭敬道:“少夫人,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四少?”
蒋四野住院五天了。
高烧终于退了。
贺泱一次都没出现过。
病房每日轮换不同的亲朋好友,蒋四野烦不胜烦,来一个赶一个。
跟谁都没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