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病房的探视窗映着白露憔悴的脸,她已经守了整整三天。
保温桶里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是她凌晨五点起来熬的,熬得稀烂。
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轻声提醒:“白小姐,该回去休息了,身体会垮的。”
白露摇头,指尖贴着冰凉的玻璃:“我再等等,他今天该醒了。”
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规律响起,像时钟在倒数重逢的时刻。
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陈默拎着个保温桶走来,眼底带着红血丝。
他每天都会来送汤,换着花样熬,却只敢在门口站几分钟。
今天刚到门口,就看到白露握着陆明的手,眼泪落在白色床单上。
“陆明,你快点好起来,我还没跟你说谢谢。”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哽咽,指尖反复摩挲着陆明的手背。
陈默拎着保温桶的手僵住了,桶沿的温度烫得他掌心麻。
白露转身时看到他,慌忙抹掉眼泪,挤出个苍白的笑:“阿默,你来了。”
陈默把保温桶递给她,声音沙哑:“熬了鸽子汤,对伤口恢复好。”
“谢谢你,每次都麻烦你。”白露接过桶,指尖碰到他的,又快缩回。
陈默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心里的酸胀涌上来,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护士打开icu门换药水,他趁机瞥了眼里面,陆明的手指似乎动了动。
“我们去走廊说会话。”陈默拉着白露的手腕,往楼梯间走。
他的掌心温热,力道却很轻,像是怕碰碎什么易碎品。
楼梯间的窗户没关,秋风灌进来,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陈默松开手,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我知道你心里有他了,我们分手吧。”
白露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感激他。”
“感激不会守三天三夜,不会握着他的手哭着求他醒来。”
陈默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进白露心里。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纸巾,递过去:“我看到了,你的眼神骗不了人。”
白露接过纸巾,却没擦眼泪,任由它顺着脸颊往下流:“不是的,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会让你不顾自己的身体,守着昏迷的他?”陈默往前一步,眼神里满是痛楚。
“上次巷口的误会,我后来查了监控,是陆明一直跟着你,怕你出事。”
他顿了顿,声音软下来:“他比我更懂怎么疼你,我不该霸占着你。”
白露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哭:“我没有!我心里只有你,真的!”
她的哭声混着风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格外凄凉。
陈默蹲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傻瓜,感情不是靠愧疚维系的。”
“你守着他的时候,眼里的担心是真的,我看得到。”
他站起身,从钱包里拿出张照片,是两人第一次约会时拍的。
照片上的白露笑得明媚,依偎在他身边,阳光落在梢。
“这张照片我留着了,祝你幸福。”陈默把照片放在她身边,转身就走。
“陈默!”白露哭喊着追上去,抓住他的衣角,“你别走,听我解释!”
陈默回头,帮她擦掉眼泪,指尖冰凉:“我不是生气,是想通了。”
“陆明为你拼命的样子,我做不到,也比不了。”
他轻轻掰开她的手,一步步后退:“好好照顾他,也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