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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巅峰荣光（第1页）

深邃的墨蓝天幕悄然褪去，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继而晕染开层层叠叠、由浅金至橘红的瑰丽朝霞。第一缕清冽而明亮的晨光，如同最温柔的触手，穿透林间薄雾，轻轻拂过黑山营地。篝火的余烬早已冷却，只留下一个黑色的圆圈和淡淡的草木灰气息。帐篷的帆布上凝结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光。

艾克在一种奇异的温暖包围中缓缓苏醒。意识回笼的瞬间，先感受到的是颈窝处温热的、带着清甜气息的呼吸，以及怀中那份沉甸甸的、无比真实的依赖感。艾雪依旧蜷缩在他怀里，睡得香甜，脸颊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柔和的阴影，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无意识的微笑。她的一只小手还无意识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怀里的圆圆被挤在两人之间，粉色的蝴蝶结压得有点扁。艾克的手臂（没受伤的右臂）依旧稳稳地环抱着她，一整夜维持着守护的姿势，此刻传来微微的酸麻感。

他没有立刻动，只是静静地躺着，感受着晨光透过帐篷缝隙带来的微亮，感受着艾雪均匀的呼吸和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那份在睡梦中毫无保留的贴近和信任，像一股暖流，驱散了山晨的微凉。他微微低头，下巴轻轻蹭了蹭艾雪柔软的顶，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和满足充盈心间。

就在这时，艾雪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似乎被晨光唤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艾克线条清晰的下颌和近在咫尺的颈项。她先是懵懂地眨了眨眼，随即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艾克怀里，小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她触电般地想缩回手，身体也下意识地想退开。

然而，艾克环抱着她的手臂却微微收紧了一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力量，阻止了她仓惶的逃离。他低下头，那双浅褐色的、如同山泉般清澈的眼眸对上艾雪带着羞赧和刚睡醒迷茫的大眼睛。

“醒了？”艾克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却异常清晰和平静。

“嗯…”艾雪的声音细若蚊呐，小脸依旧红红的，但身体却奇异地放松下来，不再试图挣脱。她感受着艾克怀抱的温暖和稳定，那份熟悉的安心感压过了最初的羞涩。她小声嘟囔：“哥…你胳膊…麻了吧？”

“没事。”艾克简短地回答，手臂却自然地放松了些，让她可以更舒服地调整姿势。他这才慢慢收回手臂，活动了一下确实有些麻的肩膀。

艾雪也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怀里的圆圆被她小心地抱好。她偷偷瞄了一眼艾克，现他神色如常，仿佛昨晚那紧密的依偎只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她心中的那点不自在也悄然消散了。她习惯性地看向艾克的手臂：“哥，绷带还好吗？要不要再换一下？”

艾克活动了一下左臂：“不用，没事。”绷带包扎得很妥帖，一夜安眠并未造成影响。

帐篷外，营地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鸟鸣声更加清脆悦耳，远处传来同学们起床的窸窣声、哈欠声、还有金领队洪亮的招呼声：“小勇士们！起床喽！太阳晒屁股啦！准备吃早餐，继续登顶！”

艾克和艾雪迅整理好睡袋，收拾好背包。艾雪仔细地整理了一下圆圆有些压乱的绒毛，重新系好粉色的蝴蝶结。艾克也将团团圆圆放回背包上方的网兜里，蓝色的领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精神。两人拉开帐篷拉链，清冽而充满生机的山间空气瞬间涌入，带着松针和泥土的芬芳，令人精神一振。

营地已经热闹起来。其他帐篷的门帘也都拉开了，孩子们揉着眼睛走出来，伸着懒腰，呼吸着新鲜空气。胖哥孙野正对着朝阳夸张地做着扩胸运动，嘴里还哼哼唧唧。包雷和何大力在比赛谁做的俯卧撑多。李思思和张小雨则拿着小毛巾和牙刷，准备去溪边洗漱。老夫子孟繁志已经捧着他的宝贝手册，对着晨光中的植物开始了新一天的“科研观察”。杨阳正在和金领队一起检查昨晚篝火掩埋的情况，确保万无一失。欧阳老师则微笑着看着孩子们，脸上带着晨光般的温暖。

“艾克艾雪，早啊！”李思思看到他们出来，笑着打招呼。

“早！”艾雪也甜甜地回应，小脸上洋溢着晨光般的活力，昨晚的羞赧早已不见踪影。

艾克也点点头：“早。”

早餐依旧是自己动手，但比晚餐更加简便快捷。登山处提供的物资里有食的麦片和压缩饼干，孩子们自己带的还有面包和果酱、火腿肠。金领队和欧阳老师烧了几大壶热水。

大家围坐在清理干净的空地上，分享着简单的食物。热水冲泡的麦片散出谷物的香气，压缩饼干虽然干硬，但蘸着热水或果酱也别有风味。面包夹着火腿肠是最受欢迎的搭配。气氛轻松而愉快，大家交流着昨晚的睡眠情况（胖哥声称自己梦到了烤鸡腿，引来一片哄笑），讨论着今天登顶的路线和可能看到的风景。

艾克和艾雪并肩坐着。艾雪撕开一小包果酱，仔细地涂抹在一片面包上，然后很自然地递给了艾克：“哥，给你。”她又拿起另一片面包，给自己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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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接过面包，低声道：“谢谢。”他咬了一口，香甜的果酱混合着面包的麦香在口中化开。

艾雪也小口吃着，目光时不时飘向艾克的手臂，确认绷带是否安好。团团圆圆并排放在他们身边的石头上，蓝色的领结和粉色的蝴蝶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新可爱，仿佛也沐浴着晨光，准备开始新一天的旅程。

金领队一边喝着热水，一边目光扫过营地。当他看到艾克艾雪并肩而坐，艾雪自然地给艾克递面包，艾克安静地接过，两人之间流淌着那份无需言语的默契和宁静时，他的眼神不再有昨晚的惊愕，只剩下深深的感慨和一种近乎慈祥的温和。他想起了欧阳老师昨晚的话，想起了自己半生的阅历，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祝福。他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对旁边的欧阳老师低声道：“欧阳老师，您看他们俩，多好。像山里的两棵小树苗，根都长到一块儿去了，风吹雨打都不怕。”

欧阳老师会心一笑，点点头：“是啊，金领队。他们是彼此最好的依靠。”

早餐结束，收拾妥当。孩子们重新背上背包，检查好物品。团团圆圆再次回到主人的肩头，蓝色的领结和粉色的蝴蝶结随着动作轻轻跳跃。

金领队站在队伍前方，迎着初升的朝阳，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同学们！昨晚休息得怎么样？体力恢复了吗？”

“恢复啦！”孩子们齐声回答，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充满了朝气。

“很好！”金领队满意地点头，指向更高处、被晨光勾勒出金色轮廓的山巅，“看到最高处那块像鹰嘴的岩石了吗？那里，就是我们今天的目标！黑山之巅！站在上面，可以俯瞰群山，手可摘星辰！有没有信心？”

“有！！！”回答声响彻云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无畏和豪情。

“杨阳！班旗！”

“在！”杨阳立刻挺直腰板，双手用力握紧旗杆。鲜艳的班旗在晨风中“呼啦”一声展开，猎猎作响，如同一簇燃烧的火焰，在青翠的山林中格外耀眼夺目。“四（）班！目标，黑山之巅！出！”

队伍再次启程！经历了昨日的攀登、营地的协作、篝火的温暖和一夜的休整，孩子们的精神状态更加饱满，步伐也更为坚定。艾克和艾雪依旧并肩走在队伍中段。艾克的目光沉稳地落在前方的路上，偶尔会侧头看一眼身边的艾雪，确认她跟得顺利。艾雪则步伐轻快，栗色的短在晨风中飞扬，圆圆玩偶的粉色蝴蝶结随着她的步伐欢快地跳跃。她感受到艾克的目光，会回以一个明亮的笑容，仿佛在说：“我很好，哥。”

山路依旧陡峭，甚至比昨天更加崎岖，裸露的岩石更多，需要更多的攀爬。但有了昨日的经验和相互扶持的默契，队伍行进得更加顺畅。体育委员何大力的提醒依旧及时：“注意落脚点！”“重心压低！”“手臂摆动借力！”金领队和欧阳老师则在队伍前后策应，确保安全。

最后的冲刺，如同绷紧的弓弦射出最决绝的一箭。通往黑山之巅的路，是近乎垂直的岩壁与盘根错节的陡坡交织成的天梯。空气稀薄而清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叶灼烧般的微痛。汗水早已浸透后背，在微凉的晨风中带来阵阵寒意，又被攀登的热血驱散。孩子们的脸庞涨红，额被汗水黏在皮肤上，粗重的喘息声在山崖间回荡，每一步都伴随着肌肉的颤抖和意志的呐喊。

“坚持！最后一百米！”金领队的声音如同洪钟，在山巅的风中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鼓舞。他像一头矫健的山豹，率先攀上一块巨大的鹰嘴岩，向下伸出手，黝黑的脸上汗水涔涔，眼神却亮得惊人。

“杨阳！班旗上！”欧阳老师在队伍中后段，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脸上却洋溢着坚定的光芒。

“是！”杨阳牙关紧咬，汗水顺着下颌滴落。他将班旗杆紧紧绑在背上，双手抓住嶙峋的岩石凸起，脚下用力蹬踏，身体爆出最后的力量向上窜去！那面鲜艳的旗帜在他背上猎猎作响，如同燃烧的火焰，指引着方向。他抓住金领队伸来的大手，借力一跃，稳稳地落在了鹰嘴岩上！

就在杨阳落地的瞬间，他猛地解下背上的班旗。狂风呼啸着撕扯旗面，出“呼啦啦”的巨响。他双手紧握旗杆，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旗杆末端插进岩缝之中！旗杆与岩石摩擦，出刺耳的“锵啷”声，火星四溅！鲜艳的旗帜在猎猎狂风中傲然展开，如同胜利的宣言，在最高处迎风怒放！

“四（）班！登顶成功——！”杨阳转过身，对着下方仍在奋力攀爬的同伴，用尽胸腔所有的空气嘶吼出来！少年的声音带着破音的沙哑，却穿透云霄，在山巅激荡！

这一声，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火焰！

“冲啊——！”

“登顶！”

“我们到了！”

最后的能量被彻底引爆！艾克目光锁定上方一块岩石，脚下猛地力，身体向上窜去。就在他左手即将抓住岩石边缘借力的刹那，杨阳插旗时被狂风卷动的旗角，带着呼啸的风声，猛地扫向他受伤的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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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几乎是同一瞬间，下方的艾雪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已越意识，小手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向艾克手臂绷带的位置！指尖带着风声，几乎要触碰到那圈白色！

然而，旗角只是险险地擦着绷带边缘掠过，带起一阵凉风。艾克的手已经稳稳抓住了岩石，用力一撑，矫健的身影翻上了鹰嘴岩。他站稳身形，回头看向艾雪探出的手和脸上未散的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