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千辛万苦都搞不来的武器,竟然被陆屿朝这麽一个小演员搞到了手。
“呵呵,你这是假的吧?肯定是从哪个剧组偷来的道具。”
缪沉宴冷笑两声,冷汗却顺着脑门流了下来,“你以为用这玩意就能吓唬的了我?我可告诉你,这是在公海的游轮上,你们可是——”
“那,你敢赌吗?”
陆屿朝打断了他後面的话,眼神一瞬间变得比狐狸还要狡猾,“你敢在这游轮上玩海葬,我怎麽就不敢崩了你?想象一下,只要我轻轻扣动扳机,你的脑浆就会永远地留在这艘游轮上。”
缪沉宴:“……”
“缪沉宴,你是个聪明人,动动脑子好好想想——为什麽我会穿着泰德的西装,拿着泰德的手帕站在这里,你真正的泰德先生现在又在哪里呢?”
缪沉宴阴冷地瞪着陆屿朝,缓缓举起了双手,暂时投降。
林渊已经抱着那根木头柱子打过来了,方叔正跟在他身後。这里的地形很窄,又无处可躲,木头柱子的命中率几乎是百分之百。虽然这些不是提前计划好的,但他与陆屿朝前後夹击的过程还算是顺利。
他淡淡地瞥了陆屿朝一眼,而後走到林玄面前,一把扯掉了这人脸上的假胡子,“啪啪”两巴掌就把他从崩溃情绪中扇了出来,“傻逼,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救你爹?他还有口气儿呢。”
林玄哆哆嗦嗦地走过去,豆大的泪珠子不停地往下掉,最终和方叔一同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林松,“爸,我们来救你了……你千万要撑住……”
“先带他们离开这里。”林渊对方叔道,“我之前交代过你。”
“嗯,我记得,您放心。”
说完,方叔在前面引路,林玄背上林松,快速离开了这狭小的过道。
一旁的唐萌也将那名保镖放倒,脸上丶脖子上和被扯开的胸口上全都是汗,只能胡乱地擦擦後重新戴上僞装用的假发和胡子,“林总,夫人,现在该怎麽办?”
林渊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像是在怄气,对着陆屿朝擡了下下巴,“这种伟大的问题以後你就问夫人,别问我。他那麽牛逼,胆儿又肥,我看这世上就没他不敢干的事。”
陆屿朝:“……”
不知道陆屿朝手里拿的是什麽,反正肯定不是真枪。看长度,大概也不是温度计,剧组道具又要花时间去借,流程走着很麻烦。按照陆屿朝往日的作风,有可能是从家里拿的吹风机。
“你也请吧,缪老板。”
陆屿朝示意他往外走,“不是一直期待宴会麽?我也很期待啊,索性再陪你演一演。只是你要是敢说错什麽话,我就毙了你。”
不把缪沉宴弄晕绑起来的原因很简单——甲板上还有不少缪沉宴的人,他们都看到了“泰德先生”和缪沉宴一起走到下层船舱的那一幕,也许还看到了紧随其後的林渊。
如果上去的只有他和林渊,而缪沉宴没上去,陆屿朝没多少把握能在他们面前糊弄过关,这又是在游轮上,他们无处可逃。
关键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准备的真正的武器,仍然藏在这下层的某间仓房里,陆屿朝还没机会去取。
他目前仍然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情况,刚才林渊虽然是那样说的,但那都是扯淡话;他觉得既然林渊默许了自己压着缪沉宴上去的做法,那林渊大概也是有什麽想法的,因此多少觉得安心了些。
“您的拐杖别忘了,泰德先生。”林渊提醒道。
“……嗯。”
上去之前,陆屿朝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林渊,“你们先上去,我随後就来。另外,这东西你拿着。”
林渊接过来的那一刻便知道了,那是一根香蕉。
还别说,裹在手帕里,形状确实很像;而且这东西比吹风机更容易藏在身上。
确定他们上去後没有造成什麽太大的动静,四下无人,也没有摄像头,陆屿朝才在下层自己摸索着,找到了林玄之前说的那间仓房。
打开房门後,这间房间里漆黑一片,陆屿朝只能借着走廊上昏暗的灯光去确认里面的东西。
虽然林玄之前提醒过他,但陆屿朝看清楚之後还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刚刚与缪沉宴交锋的时候都没有像这样害怕。
里面居然摆着两口棺材。
见棺发财,没什麽晦气的,陆屿朝这样反复告诉自己。
推开棺盖,陆屿朝摸了摸里面的东西。
很好,正是他需要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