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至今日,林渊看着坐在一旁哭成泪人的陆屿朝,不知道他记起了什麽,也不敢妄动,只好安静地在一旁陪着。
他连哭都哭的这麽好看。
“林渊。”
“我在。”
“我讨厌你!”
说着,陆屿朝低头在他布满血管的手背上使劲儿咬了一口,留下两排牙印後便起身披上了羽绒服,从民宿房间里跑了出去。
林渊整个人都懵了——自己被讨厌了?
为什麽??
“陆屿朝,你等一下。”林渊只好重新穿上衣裤,踩着拖鞋追了出去。
大半夜的,山上又那麽冷,陆屿朝是打算去哪里?
追出去没多久,他就看到陆屿朝又裹着衣服蹑手蹑脚地走了回来,样子鬼鬼祟祟的。
“外面冷,你打算上哪去?”林渊握住他的手,“快跟我回房。”
“嘘嘘嘘!!”
陆屿朝也不哭了,鬼鬼祟祟地指了指身後,“别出声,你过来看一眼。”
他们住的民宿是连排的自建房,两层高,陆屿朝拉着他躲到了楼梯拐角处,这里能看到外面的山路。
“你看。”
陆屿朝猫在墙後,指着停在山路上刚刚停下的那辆红色越野,车没熄火,一个男人从车後座走了下来。
林渊皱了下眉,来的人正是缪沉晏。
缪沉晏下车後也没多停留,快步走进了隔壁的民宿,叶楠他们今晚就借住在那里。
“缪沉晏这个王八羔子,是因为我们没被烧死,他才特意赶过来的麽?”陆屿朝低声骂道。
“你为什麽一下子就认出他了?”
林渊小声嘟囔,“你不会是想起他了吧?”
“我就是想起他了。”
陆屿朝心里正难过,就顺着他的话继续道:“怎麽着,你打算再冤枉我一回麽?”
“那倒不是。”
回到房间後,心里极度不平衡的林渊忍不住唠叨,“只是,从你醒来开始,我们朝夕相处,你就没有那样一下子想起来我。”
要麽,记起的都是一些不好的事。
怎麽到了缪沉晏这里,陆屿朝就连名带姓一下子都记起来了呢?这合理吗?
“怎麽没想起来。”
外面有缪沉晏,不安全,今晚只能待在房间里的陆屿朝此刻像个小可怜一样,缩在床的最里侧,一边搓着冰冷的脚丫一边说:“看到你第一眼,我就想起来你让我跳楼。”
“……”
“林渊。”
陆屿朝吸了一下鼻子,“过年的时候我等了你好多天,你冤枉我,还撕破了我专门为你才买的睡衣,你知道我那天有多难过吗……说吧,你想怎麽赔偿我?”
林渊:“……”
看样子,他只是想起了前半部分。
缪沉晏肯定是顺带着才想起来的。
“不记得後来的事情了,那怎麽行呢。”
林渊像是试探,十分缓慢地靠近他,最後小心翼翼地伸手揽过了陆屿朝的肩膀。
发现陆屿朝没有多开,林渊便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喃喃道:“我可以再重新哄你一次,哄到你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