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沈自清!
沈自清还找他算账,他还想找沈自清算账呢!!
就算这事儿结了,沈自清也得赔他很多钱才行!
随着几次出院被拒。李拾遗渐感不安。
要不算了……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沈自清给他把案子丶身份证什麽的都处理好,赔一点点钱也是可以的……
但三个月过去,沈自清的态度依然暧昧不明,而他依然被软禁在这。
但知道小东楼的人以後,李拾遗决定不要沈自清的钱了,证件什麽的他之後再补办,实在不行不补了,反正他家在山沟沟里,租个车就进山了,案子就是没收尾也暂时奈何不了他。
他一定要出疗养院。
他要回家!
……
听见人喊他名字的时候,李拾遗正在蹲人工湖那侦查地形,这人工湖後面有个梧桐树,疗养院墙高,但从那梧桐能翻出去。
他回头看了,两个人,西装革履的站在回廊下面,一个个子高,一个个子矮。
这疗养院规格相当高,来这里的人各个非富即贵的,左边病房一个高官退休,右边病房一个富家子弟,来来往往的都是豪车,各个亲属都气气派派的,当然这并不妨碍其看管相当严格,还有甭管是寿终正寝还是怎麽回事,反正该死的人还是得死。
李拾遗盯他们一会儿,见他们没什麽动作,自觉对方并不是在关注他,果然不一会他们就走了。
李拾遗见他们走远,绕过人工湖,开始爬树。
实话说,这项技艺因为长时间不用,着实有点退步了,李拾遗扔了柳条,踩着树干凸疤,白衬衫刮在树皮上斯拉作响。
墙头还有三米。
“你在做什麽。”
树下声音响得突兀。李拾遗差点滑下去,慌忙抱住枝干。
这边很多有钱人家的精神病,经常会穿着阿玛尼衬衫转圈跳舞,跟普通的精神病也就一个蓝白病号服的差别。疾病之下衆生平等,精神病尤其如此。
李拾遗连头也懒得低,不耐烦道:“爬树呢。”
“爬树做什麽。”
李拾遗快够到墙边了,敷衍说:“找上帝告状。”
底下没动静了。
李拾遗感觉不太对劲,低头一看。
那两个在回廊下的男人此刻在树下。
高大的那个拿着两条柳枝,袖扣闪烁着低调的微光。
李拾遗想,果然神经病,还捡他扔的柳枝。
常助理用力咳嗽了一声。
李拾遗沉默一会儿,说:“你们也想爬吗。要不你们爬旁边那棵吧。”
三个人都静默了一会。
常助理意识到李拾遗根本没认出来他,额头抽动,深吸一口气,说:“李拾遗,沈先生来看你了。”
李拾遗:“。”
沙沙作响的梧桐树叶,忽然静了。
李拾遗攀在树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一阵致命的死寂後,李拾遗开始继续缓缓地往上爬。
常助理觑了沈自清一眼,擦擦冷汗,把音量擡高:“……李拾遗,沈先生来看你了!”
李拾遗僵硬望天:“其实我不是李拾遗,我叫李十一。”
又瓮声瓮气说:“李拾遗他很好。你让沈先生回去吧。”
常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