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有劳!”
风雪漫漫,军队缓缓前行。
嬴子骞骑着马,思绪却飘回以前。
那年,他无意间亲耳听到秦褚臣对温振说:“温振,你喜欢嬴子骞,思慕之情。”
“说的什麽鬼话?”温振皱眉反驳。
当时他偷偷站在角落,侧身看去,能看到温振不自在的表情。
即便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能感受出,秦褚臣能,他也能。
此後,他一直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也一直暗中留意温振的神色。
偏偏,温振僞装得很好,风度翩翩,眼眸如水,似乎看谁都温柔多情,疏离有礼。
又偏偏,秦褚臣说得那样斩钉截铁。
再次重逢,他还是打量着他的神情,却还是无法从中窥探出什麽禁忌的情意。
是他想多了?
也许秦褚臣就是信口雌黄,毕竟,温宰相的长子要是喜欢男人,整个家族便要名声扫地,连带嬴家的名声也……
而且,至今无人知晓温振怎麽突然辞了官,离开长安。
那年,大公主李云瑶在地牢自缢身亡,陛下要将大公主的尸身丢弃乱葬岗,是他不惜顶撞陛下,也要好好将大公主安葬。
出殡那天,他亲眼看他护送大公主的棺柩出城安葬。
不知是不是因为大公主的缘故……
他不愿多想下去,现今,救出他哥嬴子翟,打嬴这场仗,才是最重要的。
晚上安营扎寨,温振简单擦洗,穿上嬴子骞的便服,临时在嬴子骞营帐打地铺。
嬴子骞比他高半个头,也更结实些,衣服对他而言,有些大了,但卷一卷衣袖丶裤脚,也能穿。
“真暖和!”温振心满意足地舒展身子。
冬天以来,他已经很久没这麽干净暖和了。
嬴子骞躺在床上,撑着脑袋,看着他的胡子,“你怎麽不把胡子剃了?”
怪碍眼的。
昔日,他鹅蛋般的脸光滑白皙,很是引人注目,加之气宇轩昂,多少闺阁女子芳心暗许。
“哎!没有这胡子,怎麽显得我成熟稳重。将来我上阵杀敌,建立战功,就是妥妥的美髯公了!这胡子,是威严,剃不得!”
“……随便你。”
过了一会儿,嬴子骞又说:“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还以为此生都没有机会见面了……”
“谁说不是呢……”
温振有片刻失神。
“睡吧。”
他背过身去。
变了……
嬴子骞望着他的背影,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