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
温振像醉罗汉一样,盘腿坐在地上。
他闭着眼睛,用手撑着脑袋,脑袋一点一点,感觉已经撑不住想要睡了,但又不得不强撑着不能睡的戒备模样。
嬴子骞脚尖轻踹温振肩膀,“喂,酒醒没有,醒了起身自己走……”
温振顺应着倒在地上,哼唧两声,像是已经睡过去了。
嬴子骞心里骂了句娘,弯腰抓住他右脚脚腕,想直接将他拖回去,没走几步,又泄气地放下。
“这大胖小子……”他嫌弃地骂骂咧咧。
温振只是看着痩,没想到还挺沉,拖着走简直费力不讨好。
他倒是想去雇一辆马车,但此时已是宵禁,雇不雇得到马车另说,从这里去马车行要走不远的路,等他走到马车行,都能送温振回到家了。
嬴子骞烦躁地挠了挠脑门,最後不得不妥协,商量加威胁地说:“我现在将你背回温府,你不准闹,不然我将你扔地上……”
等他真背温振上背时,温振手臂突然收紧,勒住他脖颈。
“哈哈哈……骗到了吧!”
嬴子骞反手狠掐一把他大腿,回敬他。
温振倒抽一口冷气,疼得龇牙咧嘴。
“还闹不闹?”
“是你先说要打我的!你敢轻举妄动,老子立马弄死你!”
温振左手虚掐在嬴子骞脖子上,威胁道。
这小子,脖子真粗!脖子之粗,一手竟握不下……
温振一脸嫌弃,绝不承认嬴子骞的身形条件比自己好。
嬴子骞的喉结在他手下时不时滑动着,不知为何,温振也跟着一同咽了咽口水,脸颊乃至头皮都有点发麻。
手下的皮肤,是温润的触感……
指尖搭着他颈间的脉搏,连着他的心跳,那蓬勃有力的心跳仿佛能顺着温振的血管,直达他的心房,让他的心跳随着他的心跳而跳……
还有他颈後冷冽的气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冲击他的鼻腔,让他铭记……
此些微妙种种,都令他心里越发发紧。
温振怔了,脸颊越来越麻,他想松开威胁的手,却又觉得别扭,怕失了气势,只好继续“掐”着嬴子骞的脖子。
与其说是掐,不如说是搭在嬴子骞脖子上。
嬴子骞也是看没什麽杀伤力,以为他在耍酒疯,才由得他去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将这磨人精送回家去,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他还要归队巡逻。
走着走着,嬴子骞想起前几日温振在延英殿的精彩推理,由衷说:“温振,你还挺厉害……”
他微微喘着息,鼻子在冒热气,“不过我听说之前的城门记录失火被烧,现在只有近期的,怕是查不到什麽了……”
温振心情再次郁闷,他趴在嬴子骞肩头,沉默良久,才近乎喃喃自语地说:“哪有这麽容易……”
这件事,他後面琢磨明白了,须臾全看元帝的态度,他急有什麽用。就算诸多证据摆在眼前,元帝若想偏袒秦家,一切都是无用功。
“邱杉死了……邱杉也许投靠了秦家,才杀的邓义禹……总之,你自己小心点秦家……”
嬴子骞这麽一说,又觉有点别扭,也许温振会以为他在离间他和秦褚臣的感情。
哪知,温振却只淡淡地回道:“我知道……”
看来,他和秦褚臣的兄弟情义也不是想象中那麽浓厚……嬴子骞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