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傅晚司的原因。
左池坐了很久,久到後背僵得一动就发出关节声,外面天开始亮了,才擡起头。
他碰了碰傅晚司的脸,又很快收回手,拈了拈指尖,病态地笑了出来。
是与不是,他找人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傅晚司睡醒的时候手往旁边搭了一下,落了空。
枕头已经没有温度了,左池不知道什麽时候出去的。
有点欣慰,也有点空落落的。
其实一起睡的时候早上他也很少能看见左池,因为他醒得晚,左池醒的很早,或者说一夜没睡,早早就起来做饭了。
大概是刚经历了十几天的情绪低潮,还没缓过来。
多少有点儿脆弱了。
傅晚司啧了声,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都压下来,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刚推开门就被厨房里叮里咣当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干什麽呢?”厨房门关着,傅晚司往旁边推开,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儿。
大早上的,左池在炸薯条。
看见他,唇角立刻扬起熟悉的弧度,兴致勃勃地捞出第一锅:“叔叔早上好,美好的一天从小池的炸薯条开始。”
傅晚司本来不饿,让香味儿一勾,胃叫了两声。
肚子饿了,嘴还硬着:“早上吃薯条,肉没长够麽。”
左池表情瞬间变得很严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腹肌还很明显,非常记仇地说:“叔叔我胖麽?你不是第一次说我胖了,上次你还说我沉。”
猴年马月的事儿了,记得这麽清楚。
“你沉跟你胖不胖没关系,”傅晚司笑了声,出去洗漱,“你就是单纯的压秤。”
说完左池,傅晚司刷牙的时候倒是没忘了也反省反省自己。
跟左池同居後他饮食质量提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几乎没吃过外卖了,三餐规律了,也很少熬夜。
生活习惯变得这麽健康,不涨称是不可能的。
傅晚司健身的频率高了不少,有时候吃个七分饱就不吃了,左池问起来就是饱了,天热没胃口。
对于一个活的不精致但生活的很精致,而且非常要面子的大人来说,外形管理是他这辈子都放不下的包袱。
早上的薯条傅晚司也没吃多少。
左池眯着眼睛,边吃边看他,看了半天意有所指地说:“叔叔,我是不是应该上个学。”
傅晚司当他要聊正事,稍微坐直了点:“想学什麽?”
“厨师,”左池往後一靠,阴阳怪气,“感觉最近厨艺下降了呢,有人都不爱吃了,好焦虑啊。”
“神经病。”傅晚司直接躺下了,枕着左池的腿接着拿手机回消息。
“治不好。”左池抓着手机不让他用,另一只手拿了根薯条喂到他嘴边,“必须给我个说法。”
傅晚司没吃,看了他一眼:“拿回来。”
“……”
左池跟他对峙了几秒,还是把手机还回去了,还在叭叭:“叔叔,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是,”傅晚司说,“跳吧,用我帮你喊三二一吗。”
左池看了眼窗户,自己把薯条吃了:“你跟别人也这麽说话?”
“别人没机会挨这麽多骂。”
左池在他耳边“哈!”了一声,笑点清奇地开始乐,乐够了才捂着肚子说:“那他们可真菜啊。”
傅晚司让他吵得耳朵嗡嗡,忍着笑说:“是,谁也没有你烦人。”
傅晚司在跟傅婉初发消息,聊聊生日那天的安排,老赵联系的人不多,他胳膊还残着,也闹不起来。
他随口问左池:“他家离得不远,後天你跟我一起开车去,有什麽想准备的吗?”
左池想给赵云生送口棺材,辛苦自己点儿顺路再给他埋了。
话出口就变成了:“你送他什麽?”
“钱。”傅晚司包了个红包,谁生日他都是红包,谁也别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