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个小面包,聊胜于无,至少胃里舒服了一点儿。
到医院他们先去了急诊,护士给傅晚司量体温,39。8℃,快烧满格儿了。
“叔叔你可真难杀。”左池连嘲带讽地啧了声。
傅晚司没搭理他。
交了钱,护士领着去挂点滴,傅晚司让她扎的左手,左池坐在他右边。
冰凉的药一点点输进来,傅晚司靠着椅子,周围零星坐着五六个急诊输液的人,视线在他和左池身上转悠了一会儿就继续犯困了。
现在凌晨三点多。
傅晚司也有点儿困了。
左池问他想不想吃东西,他看见门外有家超市还开着。
傅晚司不想在到处都是病人的地方吃东西,没让他去。
三瓶药猴年马月能输完,他掏出手机,想看看最近的新闻打发时间。
看了没一会儿,忽然肩膀一沉。
“我是病人。”傅晚司没擡头,左池没靠实了,大概也是撑着劲儿,头发晃悠悠地扫着他脖子,很痒。
“我是饿人。”左池也没擡头,说他饿了,最後一个小面包给傅晚司了。
傅晚司让他出去吃饱了再回来,左池不去,矫情兮兮地说他不要,非要等傅晚司出去一起吃。
“那就饿着。”傅晚司说。
三瓶药挂了两个多小时,从医院出去的时候天边都亮了。
俩人饿得前胸贴後背,随便找了一家附近的早餐店坐进去点了一桌子东西。
非常难吃。
也没得挑了,吃饭的时候都没说话,等擡起头盘子里连个米粒儿都没剩。
傅晚司记着左池害怕坐车的事儿,回去的路上就还让左池开车。
他坐在副驾,吃饱了,身上一直无视的酸疼和困意来势汹汹地侵占着神经,他强撑着没让自己睡着了。
一路沉默。
拖鞋还在傅晚司手上,左池站在门口揉着眼睛,脸上的困意藏都藏不住。
“我不能跟你一起睡麽,”左池打了个哈欠,桃花眼眼皮微微耷着,看着很乖,声音也懒洋洋的,“名词的睡,我睡觉可老实了。”
“不行,你睡客厅。”傅晚司根本没看他,下巴点点浴室的方向,“想洗澡用这个。”
左池没强求,又问他:“你呢?叔叔你不跟我一起洗澡澡麽?”
洗澡澡……
傅晚司眼皮跳了跳,无视了第二个澡,脱掉外套搭在胳膊上:“主卧还有浴室,我用那个。”
左池挑眉:“哦。”
傅晚司给他拿了床被子就回了主卧。
洗完澡,冲掉一身的消毒水味,随便擦了擦头发,感觉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现在站着都能睡着。
他扔了毛巾,准备直接睡觉。
“叔叔,你吹头发了麽?”左池隔着卧室门问。
傅晚司扭头看了眼镜子里还有点潮的头发,面无表情地撒谎:“吹了。”
左池笑了声,手指挠了挠门:“给我看一眼,你好像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