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去做个检查?”柏隐道。
“检查?什麽检查?”阎惑问。
查查脑子,最好做个全方位无死角的体检。但柏隐转念一想,现在戳破阎惑的幻想肯定不合适,他在心里默叹了口气。
“没事。”柏隐起身,脱下白大褂挂到柜子里,他收拾了一番自己的东西,说,“我要回家了。”
阎惑怕被抛下,马上道:“能带上我吗?”
柏隐没说可以还是不可以,一切都是默许,就像早上来时那样,柏隐带着身後的尾巴回家了。
回到家时柏隐才发现家里的窗户还没处理,打电话问了才知道被重装约到了明天。
一股冬日独有的冷风从客厅阳台窗户的豁口处吹进来。
柏隐还好,但阎惑穿的薄,冷风吹过来时身体明显抖了一下。柏隐察觉到身後人的颤抖,他没说什麽,从电视柜里拿出宽胶带,递给阎惑,示意对方把窗户的口封上。
阎惑接住宽胶带,他的脑子宕机了,“这是……干嘛?”
柏隐脚步一顿,转过身,他摘下脖子上的围巾。阎惑比柏隐高了几厘米,他仰头给阎惑戴上围巾,绕了两圈,确定围巾牢固後指了指窗户,镜片下的眼睛微弯,“你不是说要来帮忙的吗?怎麽,忘了?”
围巾上还有柏隐残存的热度,炙热,灼烧着阎惑的皮肤,他愣了一下,随即不在意似的装腔作势道:“哦,呃呵。没问题,保证不吹进来一点风。”
柏隐给了阎惑一个‘你随意’的眼神。
漏风的窗户被堵上後,柏隐也折磨完他的厨房了。
两人吃完惨不忍睹的一餐後,柏隐终于打算分配阎惑了。
“浴室白色柜子里有新的洗漱用品,那边是客卧,柜子里面有新的床单被罩,一会我会给你拿一床新的被子。”柏隐一顿说完,看着阎惑黑色作战服,默了三秒,“还有,你这个衣服,要换。”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阎惑走进客卧,柏隐的家装修的很简约,到处都摆放整齐有序。
夜里,万籁俱寂,两人却都没睡好。
阎惑觉得浑身滚烫,衣服和被子里的气息让他变得头脑发热,他用残存的理智把自己的身体从被子里拽出来,试图让冷空气给自己降降温。
一不留神,就滚到了床下。
阎惑撑着身体起来,想要远离床褥,甚至想把身上薰衣草味的衣服扯下来。片刻後,他的眼神逐渐浑浊,一发不可收拾地把床上的被单,被子拖下床,然後围在身边,想筑巢的燕子。
柏隐睡眠质量一向不好,他隐约听到隔壁噗通一声,是身体和地板撞击的声音。柏隐晃过神,隔壁是他新养的活物。
柏隐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阎惑迷蒙的双眼看着他,好像里面含的不是水,是情。他伸手打开灯,白光映在阎惑脸上,身上。
裸漏出来的皮肤好像着了火似的红。
“阎惑,”柏隐半蹲,冰凉瓷白的手轻拍阎惑的脸颊,嘴里还含着名字。
阎惑没有回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柏隐。这使柏隐生出一种要被吃掉的错觉。
“阎惑?”柏隐的手又抚上阎惑的额头,烫的惊人。
“嗯?”
“你发烧了。”
“发烧?”阎惑说完哼唧着摇头,“不是,我没发烧。”
“你烧糊涂了吧,”柏隐说完,也不顾阎惑意愿,想把对方挪到床上。
阎惑在接触到柏隐的一瞬间,手就控制不住的把对方拉到自己怀里。
原本剧情是这样的,但由于阎惑一开始在自身周围堆叠了‘巢’,柏隐跌进的不是阎惑的怀抱,而是那团被子。
柏隐从薰衣草味的被子中起身,一时不知道阎惑闹的哪出,“你干什麽?”
“……”阎惑勉强抑制的信息素在此刻崩溃了。
阎惑的信息素被这团火勾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狭小的空间里全是薰衣草的香味。
柏隐闻到这浓郁的气味,立刻提溜起阎惑的‘巢’,没扣上去洗衣液?
柏隐:“阎惑,到底怎麽回事?”
阎惑红着眼撇了撇嘴,“易感期好像提前了。”
易感期?易感染吗?易感染还分日子?
还是,阎惑已经烧的说胡话,又陷入自己的幻想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