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隐额头突突,不知道阎惑又想干什麽。
韩知行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看着柏隐不开窍的样子,心里很为他担忧。
“你怎麽拒绝小安医生了,他们医院条件也不错的。”韩知行在安静中突兀的问出声,柏隐不知道这其实是帮阎惑问的。
柏隐:“你又凑什麽热闹?”
韩知行作为同行支持专员前往安川,他提心吊胆生怕听到有关柏隐阎惑遇难的消息,但没想到两人一点事儿也没有,就连他一直担心的柏隐,在这样的灾难面前反而比其他医生要镇定。因此这段时间他和安宁等人走的近了,安宁也偶尔问起柏隐的事儿,韩知行不像柏隐那个木头,他知道安宁的心思,但他没戳破,现如今安宁也没几天可待了,柏隐依旧什麽也不懂的样子。
哦,还有个阎惑。
“安宁挺好的,她回去後说不定就能升了,我什麽也不是。”柏隐幽幽道。
“感情你什麽都知道啊!”韩知行想大声,但考虑到身後眼神幽怨的阎惑,他的音调像坐滑梯一样出溜往下滑。
柏隐:“我又不是傻子……”
韩知行见状上前几步贴近了柏隐像悄悄说几句,馀光忽然看到故作镇定的阎惑,韩知行住嘴了。
“你离我这麽近干什麽?”柏隐嫌弃的推了韩知行一下,转身欲走。
韩知行:“……”不是,柏隐能看出来安宁的心思,阎惑的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哥,你等等我。”阎惑从韩知行身边走过,像一个阿飘。
*
袁沃野和柏隐一块来的,但当时到处人手紧缺,袁沃野就自请到了别的区,正好几个人分工找起证人也能快一点。
但两个月过去,柏隐这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柏隐在阎惑面前很少掩饰他的焦虑,两人同住一间,有时晚上柏隐隐隐约约能闻到丝丝缕缕的薰衣草的幽香的味道,他也因此安眠。
安川的通信基站修的差不多,但手机偶尔会接受不到信号,柏隐又摸出手机,没有消息,他捏了捏略显烦躁的眉心,他在临时办公室外透两人口气後就返回了。
“柏医生,找你的电话。”和柏隐同一家办公室的医生对柏隐说道。
柏隐立刻关了手机,从同事手中接过座机电话。
“沃野?”
“是我,我刚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就打到了救援组。”袁沃野声音又点喘,但还是耐心解释了。
“嗯,是有什麽消息了吗?”柏隐手指无意识捏着桌上的纸片的一角,“证人找到了?”
“没找到。”听到这话的柏隐明显泄了一口气,但袁沃野马上说:“但我找到了证人最後消失的地方——阳庆村。”
柏隐:“阳庆村?怎麽会在这个地方?”柏隐的重音落在了村这个字上,直觉这个证人的行踪诡异。
“我开始也奇怪,但我实地走访了一圈,他们说确实最近几年每年都有个男人回到这里,好像是在祭奠一个人。”
“祭奠?祭奠谁?”柏隐也不给袁沃野开口的机会,“我现在就过去,你等着我。”
“你先别着急,我正在查,但被祭奠的对象好像是个女人。”袁沃野。
“阳庆,祭奠,女人。”柏隐缓和下来,开口将袁沃野的线索又梳理了一遍,“可资料不是说那个证人无依无靠,他也会有想要祭奠的人?”
“嗯,确实很奇怪,这个证人,据当地村民说,每年都是凭空出现,然後凭空消失,没留下一点痕迹,就好像,好像……”袁沃野连说了好几个好像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就好像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柏隐。
“对!”袁沃野听到如此符合的形容,一时间心里激动。
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柏隐莫名想到了阎惑,这段时间他像个陀螺一样忙,很久没有注意阎惑了,但此刻他却想起了对方。
柏隐甩甩头,努力把这个想法甩出脑袋,“沃野,你先别查了,我和阎惑立刻赶过去,等我到了咱们一起。”说完柏隐匆匆挂了电话。
他出门,往常这个时间阎惑都在临时医疗点前的广场上,但现在柏隐却没看到,他目光在一览无馀的广场上搜寻了一圈,愣是没见到阎惑的身影,柏隐忽然身上一凉,出了满身冷汗,难到阎惑也凭空消失了?
“阎惑!阎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