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二十岁
站在门外的男人眉目俊逸,岁数约有四十,仔细看起来竟然和柏隐长得有几分相像。男人手里什麽也没有拎,头发还看不出来什麽,但衣服上的褶皱很明显是昼夜兼程没有休息的结果。
“你来了。”柏隐认识这个人,他像是提早知道是的,声音中的悲喜让人听不出来。
男人见到柏隐这幅样子,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差,但也说不上好。
“爸。”柏隐一声爸道破了两人的关系。
父子俩不知道多久没见,隔着几米远看着竟然有点生疏的感觉。柏英迁脸上全是风沙留下来的痕迹,看起来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
“进来吧。”柏隐主动邀请人进门。
柏英迁却不知所措起来,他看着柏隐,停了两秒後才迈入病房内。
柏英迁深深看了柏隐几眼:“都还有希望。”
柏隐听到希望一词忽然擡起头,看着柏英迁,父子俩到头来都是无言。
“没事,爸,我真没事儿,等病好了我就出院了。”柏隐解释道。
“没事儿你为什麽不吃饭?”柏英迁问。
父亲的询问让柏隐无端恼火,可对上男人关切的眼神,他有不知道该怎麽说。
“我没胃口。”
柏英迁看了一眼柏隐,“我听说了你的事儿。”
听说了那件事儿?最近发生在柏隐身上的事儿数不胜数,不过有一点相同的是都很蠢,每一件都让人发笑。
但没人去指责柏隐。
“我希望你振作起来。”柏英迁说。他与柏隐的母亲一样,本职是一名记者,柏隐的母亲死後他也和柏隐一样,陷入了茫然与无边的痛苦之中。
柏隐继承了母亲的遗志,因此投身于维和事业,可是里面的水有多深多浑,柏英迁能不知道吗?
“我从前一直不支持你的选择,可最近两年,我看你萎靡不振的样子,”柏英迁顿了一秒,“你妈妈也不希望你这个样子。”
柏隐擡起眼皮,勉强笑了笑,“那您是支持我我选择了?”
“嗯。”
得到的回答令柏隐意外,他坐在病床上怔愣片刻,“为什麽?”
“我来就是想说这件事儿,”柏英迁没有先解释,反而从头说起,“你这几年我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你既然有这个决心,我想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得成全吗。”
“你妈妈舍生忘死留下来的资料,我一直怕,但现在拿出来再合适不过了。”说着,柏英迁从文件包里掏出一份彩印资料。
上面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有图片,图片上的场景是柏隐再熟悉不过的。
他颤着手拿了过来,眼眶发热,眼泪止不住的成串留下来,不想沾湿文件,他把头偏到一侧,用手背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中溢出。
“我……一个,”柏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抽抽噎噎的,“一个朋友,他为了,死了。”
“还有很多人,很多人,都是因为我……”声音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柏英迁抱住了柏隐,像是回到了幼时,“那他们不是更希望你能找出真凶?”
“你不要灰心,一切都还有转机,我,你的老师都还在呢,你坚持住好吗?”
柏英迁温文尔雅,柏隐听到了老师後问:“老师他还好吗?”
“这个,我不跟你说,你亲自去看,好吗?”柏英迁轻拍了拍柏隐的背。
柏英迁的黑色的瞳孔盯着柏隐,柏隐想了一会,然後说:“好。”
谢明空的人还在外面看着,他们守在外面,见柏隐和男人谈话时间太久,他们恪尽职守地敲了敲门作提醒。柏英迁回头看了一眼,想习惯性叹一口气,又想到柏隐还在身旁,硬生生忍了下去。
“我明天再来看你。”柏英迁抚摸着柏隐的手,恳切地说。
第二天柏英迁再来的时候,发现柏隐已经开始正常进食,但气色看起来没有更好。
看到柏隐正常进食後,谢明空让人告诉了柏隐那晚的事故的起因。一个全球范围的恐怖组织受人指使前来截杀柏隐和阎惑,柏隐的私人邮箱被他们破解了,因此他们在唯一外出路段都设下了监控点,静待目标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