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晌的眼睛都看直了,怎麽会有这麽完美的人啊。
但等他回过神後,只觉得咧开後露出的牙齿有些冰凉,以及後知後觉的羞耻。
刚才好像直接看呆了。
直到钟离再次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啊哈哈哈。”
知晌感觉自己的眼睛看哪里都不要对劲,眼睛直视过去有些不自在,但要是避开眼神对视的话会被认为是心虚吧。
“是很久了,知晌已经昏睡了半年了。真的很久啊。”钟离感叹道,之後像是又想起什麽一样,“原以为不过几天就能看到你睁开眼睛,却没想到这一等又是两个月啊。”
知晌的内心接受着谴责,他真该死,真的。
“先少许吃点东西,我带你去不卜庐看医生。”
钟离走出房门,准备拿吃的。
知晌这才舍得将自己的眼神放在别处,两边的床头都很整洁,一边放着一盏已经熄灭了的灯,一边放着一个铃铛。
那灯的灯罩做工精致,纱妆的面料上绣着各样图案。
那铃铛……是归终闭关多年所制。
他刚才或许听到了这铃铛的声音,知晌默默的想着。
房门被打开,帘子掀开,端着托盘的人走近。
温开水和小米汤,半个鸡蛋羹,被支开在床的小桌支撑着,放在知晌的面前。
“先喝点水。”
钟离举起杯子放到知晌的嘴边。
这服务也太周到了吧,知晌有些受宠若惊的想着。
“我喂你。”
一杯水下肚,钟离又端起淡黄色的米汤,用勺子不停搅拌。
知晌也不知道手上哪里来的力气,瞬间从钟离手中夺过饭碗,勺子也不用,直接几口喝了下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
喝完还诚惶诚恐的说道,那架势仿佛是被捏住後脖颈的猫。
笑话,钟离可是帝君大人啊,一想到帝君那拿毛笔拿长枪的手用来喂自己吃饭,就感觉像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一样。
虽然这个比喻不恰当,但胜在画面感十足。
“知晌……真是没有情趣。”
钟离反应迅速的将桌子上的鸡蛋羹抢到手里,默默的说了一句话。
……
知晌……知晌尬笑。
吃完早饭後,知晌才知道,真正让他感到幸福又艰难的时刻才刚刚到来,那就是换衣服。
知晌紧闭着双眼,脸上已经是被蒸熟的红脸。
谁明白,为什麽帝君大人换衣服不避人啊,就这麽大大咧咧的站在他面前真的好吗?他又不是瞎子。
这还没完,衣衫齐整的钟离又将手伸向他。
!!!
近乎晕厥,这是知晌对自己此时状态的最好评价。
谁让他的胳膊在“大力出奇迹”之後,就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动都动不了。
神啊,这是我能得到的待遇吗?
知晌无声的呐喊。
当知晌已经开始脑袋冒烟的时候,终于出去的衣服被换好了,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走出了房屋。
知晌最後的一眼,只看到了那端正的摆在床头的铃铛,静静地直立着。
……
新鲜
这里的一切对于知晌来说都是新鲜的。
他看过这里的风景,走过这里的路,就连摊位後站着的老板他都有印象,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却又陌生。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景象了,这样繁花似锦的城市,朱栏红桥映入眼帘,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知晌不仅感叹与自豪,他又回想起了在绝云间的山上和仙人们一起看山下风景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