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望着他,心虚似的:“你还不是我男朋友。”
钟匀锡将她刚刚在车上睡觉,头□□乱了的一缕头发拨了拨,十足地镇定:“嗯,没关系,很快就是你老公了,比男朋友权限还要多一些。”
她讲不过他,转身时丢下一句:“少自作多情,我都没有答应你。”
钟匀锡没来得及再跟她讲什麽,看她进门才上车离开。
第二天周五,一早依然是送到栖梧山居一大束凯拉玫瑰,和手写的卡片:夜阑时分,寄相思。—钟匀锡
白意仍是九点才下楼吃饭,看到花和信封,也没着急去拆,等吃了饭才亲自将玫瑰做了修剪插瓶,将信封拿到卧室。
下午白意去越港药用植物研究院找卢鑫,润和医药的实验室不知道怎麽样,如果用起来不顺手,她要做一些麻烦的实验,或许要去研究院借用。
回来的时候,父亲已经到家了,李弯给她看沙发上的一堆礼盒:“小意,下午有人送来的,你不在,我代你签收了。你看看。”
她看了一眼礼盒,猜着大约是钟匀锡,但是不知道他会送什麽。懒得搬上楼,便在客厅里拆了,是常见的,情侣之间送的礼物,衣服和包。
她拎出来看了看,就放回盒子:“王妈,麻烦送去我屋里吧。”
白业良常给女儿买东西,李弯会帮着挑款式,有些牌子也认得,猜也猜得到这些东西的大概价位,还是忍不住问起来:“小意,是不是男朋友送的?”
她坐在单人沙发上,随口回:“不算男朋友。他或许是你们天盛的新股东。”
白业良一愣:“你怎麽知道?”
白意随口说:“饭局上凑巧听到的。爸,我说了,你在天盛不会有问题的。”
白业良沉吟着,不知道该说什麽。
白意滑开手机给钟匀锡发信息:衣服和包收到了。
钟匀锡似乎是在等她的信息,回的很快:不知道你中意哪个品牌,只是按你大概会喜欢的风格选了几件。喜欢吗?
白意没想到他挑了两件Erdem,确实是她喜欢的牌子,回复:还不错。
钟匀锡:那就好。
白业良叮嘱她:“小意,既然已经拒绝周祁了,就不要再因为爸爸的事情委屈自己。”
她清浅一笑:“爸,如果我是那种能受委屈的人,早就答应周祁了。”
就算要受委屈,她也要选个硬性条件万里挑一的,周祁哪里够她多看一眼?
白业良心里还是暗暗叹气,只说:“那就好。”
还那麽年轻,参与天盛这样规模的企业破産重组,白业良几乎猜不出来对方是什麽级别的人,他的担心都无处着落。
最终,钟匀锡将求婚场地选在了港岛东塔顶层,丽思卡尔顿酒店的空中花园。
戒指是一枚简单的钻戒,可以日常戴。另备了整套的手链项链戒指耳环耳钉,是从一个珠宝收藏家那里收了一套蓝钻。
仅仅是求婚,首饰就八位数。钟匀锡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冲动。
白意在他面前任性地提要求,他眼都没眨一下就应了。
如果是冲动,那这几天过去,他也该冷静下来。
但是,他不论是在支出八位数的账单时,还是为了跟设计师商量求婚细节,推掉重要的客户和会议时,都没有丝毫犹豫。
因为周五的时候白意说下周就要到润和医药了,他便把求婚时间定在了周日晚上。
白意知道港岛东塔顶楼的空中花园,还是早前师兄约她吃饭,饭後提出一起去逛逛,她刚从湘城回来,对室内植物没兴趣,为了喝咖啡拒绝了。
周日上午,钟匀锡跟她约晚饭的时候,说去港岛东塔顶楼的空中花园,她随口应了,也没多想。
空中花园,是港岛东塔跟丽思卡尔顿酒店合作打造的,半露天植物园,不算大,但品种稀缺,设计极具美感。仅一个鲜切花布置的玻璃花房,每天的维护成本就上万。
如果不是丽思卡尔顿酒店的VIP,搭乘观光电梯上来,观赏票就大几千,不仅限量还得预约。捆绑的餐食饮品的价位更是离谱,卖的就是一个稀缺性和情绪价值。
这里自然也就成了豪门名流的求婚圣地。
钟匀锡下午去栖梧山居接白意的时候,带了首饰,红酒,还有白意特别提过的,体检报告。他在车上,捏着体检报告,笑意渐深却无奈,哪有带着体检报告求婚的?
车停在门口,他把东西都递给薛盟收起来,才给白意打电话。
接到电话,发型师正在给她卷头发,她挑衣服挑的选择困难症都犯了,便随口问钟匀锡:“白色的公主裙,和浅绿色的小礼裙,哪件好看?”
她说的这两件钟匀锡有印象,是他送的。
“绿色的吧。”他当时一眼看中,还特别留意了一下品牌,是Erdem春夏走秀款,他不懂女装品牌,只觉得那件衣服适合她。
春草绿的色调,丝绸上薄纱点缀,特殊刺绣工艺的银色叶片纹饰,过膝未及脚踝,细肩带,露背的设计。轻盈清新又带着几分奢贵,奢华森系的格调。
她“嗯”了一声,“等我二十分钟,在卷头发呢。”
“好,不着急。”钟匀锡拎着外套下车,站在门口等。
临近傍晚,云层半掩西边的阳光,像被镶了金边,光线便金璨璨的散漫铺延,笼罩眼前的联排别墅,洁净清明如童话里公主的城堡。
发型师帮她卷头发的时候,她上了个淡妆,涂了口红。
出门时,犹豫了几秒,还是穿了双满钻的高跟鞋。她觉得,好像比钟匀锡矮的有点多,她头顶才到他下巴,穿上高跟鞋大约能到他鼻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