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固执,掠夺,卑微,恐惧。
爱有多美好,就能激起一个人内心多麽扭曲的本性。
外婆最後也只是说,“你这些心思,在她面前收一收,不要让她觉得跟你在一起有压力。”
他点了点头。
整个周末,他没机会见到白意。
他这次来湘城,明明是想好好哄她,只是见到她跟喻时渊相处起来那样熟稔自然,一出口便是伤人伤己的话。
他明知道当白意介意温楹的时候,他有多麽无力辩白,却拿喻时渊去质问她,让她也那样百口莫辩。
被白意扔掉戒指,是他活该。
深爱一个人,她的身边出现爱慕者,他应该反省自己,而不是去质问她。
可他做出了完全错误的反应。
去质问,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害怕了。
在处理周祁的时候,他没有怕,是因为他知道白意不爱周祁,他便不会把周祁放在眼里。
现在,喻时渊对白意来说,有年少时光的光环加持,他不信自己可以比得过喻时渊,变得六神无主。
他习惯去争去抢,却没学会怎麽轻拿轻放。
他把自己和白意都伤害的那麽深,才明白,爱从来不是打败对手,而是,让自己成为她的无可替代。
周一一早,他照例陪外婆逛了花市後,才飞回越港,赶在九点多到港岛东塔,开始开会,处理工作。
晚上下班,别人通勤,交通工具是地铁汽车,他是私人飞机。
他每天晚上八点多先到小区,送点东西,才回酒店去。
也不是什麽贵重的礼物,有时候是一盅汤,有时候只是宋记的奶茶丶利苑的甜品,或者一只邦尼兔玩偶丶围巾发夹……
他不会直接上门,白意不愿意见他,他只是打个电话,让孙姨下来取。
但是他送去的东西,白意也不吃,连包装都不拆。
周末,他都会呆在湘城,会拉着卢鑫来,说不定还能有机会见见白意。
卢鑫一早被他喊起来,饭都没吃,去陪外婆逛花市。
“我工作日在越港替小师妹做润和的工作,周末来帮你追老婆。我上辈子是不是拆散了你们俩,这辈子来还债啊。”卢鑫觉得这日子太苦了。
“我觉得也是。所以你好好还债,攒福报。”
卢鑫:……
“你准备怎麽报答我。”
钟匀锡在小区门口下了车,“婚礼让你坐主桌。”
卢鑫翻白眼:“我稀罕你的主桌,我都不带去的,就你这口碑人品,两边亲戚朋友得罪完了吧,主桌怕是没一个人想去坐。”
钟匀锡看他一眼,“不想来也无所谓,礼金到就行。”
卢鑫:……
真就无耻。
外婆看今天卢鑫也过来,笑着问他:“听吴教授说,小意回来,越港的事你接替她做呀,得亏有你们几个师兄,让她偷懒。”
卢鑫笑说:“外婆你可别这麽说,要不是因为我,小师妹不会在越港遇到这些糟心事。都是我应该的。再说,平时吴老师骂我们,都靠小师妹拦着呢。”
钟匀锡听着两人聊天,只是默默从孙姨手里接过泡泡。泡泡现在跟他很熟,看到他会自己跑过来摇尾巴。狗狗没什麽心思,谁跟它玩,它就跟谁亲。
只是每天蹭一身钟匀锡的香水,回家被白意嫌弃,非要摁着它洗澡,泡泡现在都跟她不亲了。
卢鑫看了眼钟匀锡,问外婆,“小意这会儿还睡懒觉呢吧,我昨天跟她打电话,说今天跟何呈约了去逛街。”
外婆挑了几只蓝紫色的荆棘百合,极光小菊。
钟匀锡看了看配色,取了几只碎冰蓝递给花艺师一起包装。
他现在会看外婆每天买花的风格和色调,放几支颜色相近的玫瑰进去,不显突兀,也不会被白意扔掉,外婆倒是也不拦着他。
“嗯,说是去喝咖啡,还有一个女孩子,好像正跟何呈处对象呢,还有小渊,几个人约着讨论一个什麽剧本。”外婆不紧不慢的说着,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钟匀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