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学不来的模样。
夏稚鱼动作很轻的合上车门。
江知砚在笔记本上敲完了整句话,他合上电脑,偏头看向她,声音听起来好似比刚在电话里温和了些,
“吃早饭了吗?”
家里有阿姨,每天早晚做两餐,夏稚鱼之前总赶时间工作不吃早饭,後来身体出了问题,才开始按时认真吃饭。
“没来得及吃,等会去律所楼下买个早饭。”
江知砚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外面的饭不干净。”
“又吃不死,你不也天天在外面吃饭。”
夏稚鱼不咸不淡的怼了回去。
她当然是对江知砚有怨言的,哪有人出差三个月,微信除了用来给她发跟工作有关的事情之外其他什麽都没有,这还叫谈恋爱吗?
江知砚脸色变得难看,放着家里好好的饭不吃,非要给自己找病生,他扯扯唇角,不悦地偏过头。
电脑屏幕的冷光重新亮起,耳畔时不时传来敲键盘的声音。
除此之外,车内一片死寂。
还吃早饭,夏稚鱼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头像是破了个洞似的呼呼灌着冷风。
十五分钟就下楼她哪有时间化妆吃早饭。
迟到是女朋友的特权,而非下属。
这是江知砚当着项目组所有人的面,皱着眉头警告她的。
夏稚鱼至今都记得臊气轰的一下袭上脸颊的感觉。
同事们窃窃私语时不自觉瞟向她的眼神简直像针尖刺进她的心底。
自那之後,夏稚鱼牢牢记着这一点。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工作期间的江知砚只是她的老板。
不管这个工作期间到底有多漫长。
“这次星原和云程的并购项目,你材料审查做的怎麽样了?”
江知砚头也不擡的问道。
“草稿和问题清单已经交给宋钰了,股权转让协议和投资协议还在整理。”
“怎麽是交给宋钰?”江知砚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电脑,
“他最近不是在跟吉源的案子吗?云程的并购项目负责人不是我吗?”
反问的语气说出了质问的腔调。
夏稚鱼懂了,他是在怪她草稿交错了人。
“稍等,我核实一下。”
夏稚鱼从包里取出电脑,打开工作记录核对。
江知砚眼神落在了她背的包上,Dior的托特包,不是他买的。
但很眼熟,每次在律所或者朋友圈聚会中看到夏稚鱼时,她总背着这个包。
他买了那麽多给她撑场面的包,生怕她在参加会议或者带案子时被瞧不起。
可那些跟他从全国各地一起飞回来的昂贵奢侈品最後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躺在架子上吃灰。
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律师这一行有多重视行头她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虽然穿着打扮不会影响律师的工作能力,但却会影响客户对你的看法,继而影响律师在案件中的话语权。
可夏稚鱼在这些事情上异常固执的不接受他的好意,天天守着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小小自尊负隅顽抗。
典型的穷人思维,固执到愚蠢。
就算是金子也要光照下才能发光,她连灯都不愿意打开,怎麽发光?
夏稚鱼这种人生态度到底什麽时候才能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