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她是人不是神,更不是情绪和工作的冤大头。
……
“江总,我们老板让我问你,之前跟他交接的那位女士现在是不负责这个案子了吗?他觉得现在这位接洽人工作能力有些欠缺。”
法国人向来挑剔,能从挑剔的法国人嘴里听到对夏稚鱼的认可,无疑说明了夏稚鱼在客户沟通方面和工作交接的优异之处。
江知砚站在顶层落地窗前,黑色西装裹着他高大健美的身躯,短发被撸到脑後,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刚开完一场国际会议,正在和几个大客户私下沟通。
窗外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夏稚鱼家方向处有好几簇格外明亮的橙红色光团。
低沉优雅的法语如同大提琴音色般流淌而出,江知砚唇角微起,“夏小姐最近正在休假,我将会向她转告你们的观点,回来与否取决于她是不是还打算去一趟非洲大草原看动物迁徙。”
“你知道的,她一向是个积极大胆的女孩。”
对面的客户忍俊不禁,江知砚忽然理解到了夏稚鱼之前跟他说,这位法国客户笑起来就很有老钱感是什麽意思。
挂了电话,看着屏幕上刚发过来的那条消息,他神色忽然冷了下来,没几分钟,门咔哒响起一声,保镖带着神色憔悴的超市老板走了进来。
超市老板本名刘涵,年轻的时候在道上混了几年,自以为混出了点名堂,自己妹夫在川城又有几分名气,就算进过局子蹲了几年,刘涵也只觉得是自己时运不济,赶上了上头抓典型,从来不反省自己的问题。
这几年他的傻儿子年岁逐渐也大了,刘涵和妻子越来越管不住他,这傻子虽然脑子不好使,但一身腱子肉,打起人来倒是凶狠。
因此,刘涵起了给他找个老婆的歪心眼,可用脚後跟想想都知道没人愿意给傻子当老婆,刘涵开始寻摸着些歪路数。
那天夏稚鱼找上门,在他眼里,就是老天爷在给他儿子送媳妇。
夏稚鱼聪明漂亮,学历还高,还有份好工t作,这样的女人根据刘涵的经验也好拿捏。
聪明说明基因好,想的多,做事也谨慎,反而容易因为高估自己所以放松对别人的警惕。
学历高工作好说明家里不算太差,有体面工作也好威胁,随便拍点照片视频什麽的就能捏住她命脉。
可惜他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一点,夏稚鱼居然会随身带着电击棍,更没想到夏稚鱼背後居然有着江知砚这麽厚的铁板,刘涵肠子都快悔青了。
一进屋子他脸上就立刻挂上殷勤讨好的笑容,卑躬屈膝的站在江知砚面前,不住的连声回话,还说什麽夏小姐需要的证据他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夏稚鱼一声令下,他当即就可以双手奉上。
江知砚靠坐在真皮沙发上,手肘松弛搭在沙发把手上,侧脸没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只有猩红一点明明灭灭。
就像是刘涵这种,仗着自己有点关系和势力就开始横行霸道,天天琢磨些欺负人的阴险手段,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狡猾又恶心。
和这种人打交道无异于摸了一手污糟,江知砚私心里不想夏稚鱼接触这些东西,反正有他在,他会为夏稚鱼的事业保驾护航。
可人算不如天算,江知砚万万没料到,怎麽只是个错眼的功夫,就有不长眼的玩意开始在夏稚鱼面前张牙舞爪。
当他是死人吗?
映着暮色的落地窗映出江知砚线条锋锐的侧脸,浅色烟雾悄无声息的弥散开,他冷冷擡眼,大半只香烟碾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忘了,鱼鱼不喜欢他抽烟。
刘涵抖的跟筛子似的,连声回话道:“我当时真的什麽都没做成,我没那麽大的胆子,我就是吓吓她。”
说着就要砰砰朝着江知砚磕头,一米八九的大胖子活像一滩死肉。
江知砚指尖松松并拢,有一搭没一搭的扣在木质把手上的清脆声响,无声无息的压迫感在空气中蔓延。
一下又一下,敲的刘涵毛骨悚然,後背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回话的声音越发抖的厉害,视线里只剩下江知砚薄底皮鞋上如同蛇鳞般整整齐齐的纹路。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到眼眶,蛰的眼睛都睁不开。
猛然一股巨力从头上传来,压着他脑袋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头皮疼的发麻,刘涵连争都不敢争执一下,几乎当场就要晕过去。
江知砚声调冷到刺骨,
“做成?要是真做成了,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跪着?”
刘涵脖子被压制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呜的摇着头,吓的满脸冷汗。
他昨晚刚从自己有点能力的妹夫嘴里知道眼前人的身份,故而此刻的恐惧更显得切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