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发簪
回到三房,到了月洞门处,二人便分开了。
一个去了前院书房,一个回了後宅。
青兰丶青糯刚刚就得到行言传话,说夫人回来了。
二人即刻安排备好水,又让小厨房做了吃食一直温着。
叶蓁一回来,舒舒服服地沐了浴,又吃了些东西,便打算去内室休息。
休息前,她将青兰丶青糯叫进来,问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府中可有什麽动静?”
二人知道夫人问的是灼华院眼线一事,双双摇了摇头。
叶蓁:“继续盯着,我先睡一会儿。”
说完便朝架子床走去,直到躺到床上,透过屏风,瞥见二人还没走,便问:“可还有事?”
二人对视一眼,绕过屏风。
青兰:“夫人,您去西北当晚,姑爷便来了後宅,在内室待到天色黑透才离开,第二日又来了,一连来了五日,都待了好久才走。”
叶蓁奇道:“他在内室做什麽?”
她在府里时齐砚都鲜少过来,她不在府里,齐砚却一连五日过来?
青糯试探道:“姑爷可能是想夫人了?”
叶蓁惊悚,“腾”地从床上坐起身,那丝困意都吓没了。
齐砚怎麽会想她?说出去鬼都不信。
青兰青糯又对视一眼,其实她们也不太信,但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叶蓁又问起了最近京城可有什麽事发生。
二人顿了顿,青兰小心翼翼开口:“世子爷自请辞去殿前司都虞候一职,最後去了兵部。”
叶蓁没什麽意外,问:“皇上给二哥安排了何职?”
青兰见夫人没什麽大的反应,便继续道:“世子爷原本说,自己身残不好待在六部,说去群牧司当个牧长,去替皇上养马,被皇上骂了一顿不求上进。刚好兵部驾部司有职缺,皇上便安排世子去了这里,任驾部司郎中一职。”
大禹兵部四司衙门分别是兵部司丶职方司丶驾部司丶库部司。
兵部司掌管低阶武官任命丶补缺丶荫补等事,职方司掌管城防丶边防的图册,驾部司掌管车马丶粮草,库部司掌管军械。
二哥挑这个时候进宫请辞殿前司都虞候一职,应是正好知道驾部司郎中一职空缺,还故意以退为进说去群牧司养马,皇上不可能让二哥去养马,便让他去了驾部司。
若是前朝,不说整个兵部,就说兵部各司的职权都很大,而现在的兵部几近被枢密院架空,也就低阶武官任命丶车马丶军械丶粮草等事务的文书工作还归兵部管。
或许这也是皇上让二哥去兵部任驾部司郎中一职的原因。
左右现在已经不困了,叶蓁起身梳洗换衣,让青兰安排车马,回了国公府。
前院书房。
行言正绘声绘色地夸叶蓁。
从和他们一衆护卫快马加鞭赶路十馀日没喊过一声苦,到城外仗义出手替云锦坊云小掌柜解围痛打刘隐,将叶蓁里里外外夸了个遍,最後道:“夫人真乃女中豪杰!若是让别的男人见到夫人这一面,不知多想娶回府呢!”
行言暗戳戳暼了主子一眼,见主子的脸少见地绷了起来,心下暗暗发笑,决定继续添把火。
行言:“我们到谭家宅邸後,谭家父子正在比武切磋,你来我往甚是缭乱,夫人却看的目不转睛,时不时叫上一声‘好’,等他们比武结束,夫人眼睛里可是满满的崇拜之色。依小的看,但凡比武的不是谭家父子,而是还未曾婚配的别的男子,夫人眼中的崇拜就该变成情意绵绵了。”
齐砚面色更难看了。
行言见差不多了,小心翼翼问了句:“三爷,您要不哪日也在夫人面前不经意地露两手?”
齐砚终于开了口:“就没别的什麽事了吗?谭家对夫人大姐姐可好?”
行言立刻跟着主子的话头转了个弯:“好与不好小的不知道,但从夫人大姐姐的面色和行事上看,谭家对她应是不错的,就是……”
齐砚:“就是什麽?”
行言嘿嘿笑了笑:“就是有一点比较奇怪,谭家父子一门武将,竟然都赋闲在府,小的便出去打探了一通,您猜怎麽着?”
齐砚:“别卖关子,直接说。”
行言又嘿嘿一笑道了声“是”,才继续道:“原来自从安国公带领西北将士收复九州後,京中这三年陆陆续续往西北派了不少副将和监军过去,这些人先是插手车马粮草诸事,後又插手武官将领的任命升降,最後连士兵操练也换成了他们自己的人,彻底架空了原来将领的职权,谭家父子这才赋闲在府。”
行言见主子不知在想什麽,自顾自又叨咕道:“夫人本来应该在她大姐姐家住上几日的,没想到第三日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连给谭家的一车礼都是让江渚代为送去的。”
齐砚没有说话,却站起身来。
行言心头一亮,主子这是要去後宅寻夫人了?不容易啊!终于又开窍一点了!
他喜滋滋地跟在後面,还没出书房的门,就见行闻进来了。
行闻:“三爷,林嬷嬷今日去了府中花园,一刻钟後卫夫子也过去了。”
齐砚停了下来:“说了什麽?”
行闻:“二人声音太小,小的离得远听不见。”
齐砚点了点头吩咐了一声“继续盯着”便出了书房朝後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