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已经退回到座位上,心如擂鼓。
刚刚覆上她唇的刹那,却没感到丝毫陌生,仿佛做过许多次一样。
好像他知道她的唇就是这麽柔软,温温凉凉。
听了齐砚的话,叶蓁呼吸滞了滞,双颊飞起红晕,好在车厢幽暗,看不分明。
二人谁也没再说话,一路沉默着回了侯府。
刚下马车,就见大房四人也刚回来。
两房打过招呼便朝各自的院子走去。
刚走几步,就听见一道愤恨的声音传来:“站住!你们都给我站住!”
几人齐齐朝声音来处望去,竟然是齐毓灵。
齐毓灵气势汹汹走了过来,先怒目瞪着叶蓁:“你为何不上交嫁妆?!你凭什麽不上交嫁妆?!”
叶蓁面无表情淡淡看着她,齐砚神色也冷了下来。
大房四人一听互相对了个眼色就要离开,齐毓灵立刻朝他们几人吼道:“你们也别想走!”
大房四人停了下来,世子夫人殷氏上前一步,轻柔道:“二妹妹有什麽事回去好好说,这般吵嚷传到祖母那少不得要挨罚。”
齐毓灵哪里还怕什麽挨罚不挨罚,简直她母亲何氏上身。
她继续吼道:“你们大房想讨好罗家换取官职,凭什麽让我嫁过去?你们大房是没人了吗!”
殷氏依旧轻轻柔柔:“二妹妹休要胡言。”
侯夫人常氏也开了口:“二姑娘冷静冷静,齐家本就上下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二姑娘在这说什麽大房二房着实不应该,何况,此事还是你祖母决定的。”
齐毓灵哪里冷静的了?气的指着叶蓁道:“既然如此,三房不是齐家人吗!她为何不上交嫁妆?她上交嫁妆就有银子替你们打点关系,一样可以换取官职!凭什麽只让我嫁过去!”
侯夫人迟疑地望向叶蓁:“这……”
叶蓁挑了挑眉。
这才知道,原来让她上交嫁妆里面竟然还有这麽一桩事。
齐砚淡淡暼了衆人一眼,道:“大禹律令,女子嫁妆归女子个人所有,夫家及娘家不得擅自动用,蓁蓁本就不需要上交嫁妆。”
然後他又直直望向敬文侯:“大伯,你要贿赂买官?”
敬文侯只知这个侄子最重规矩礼法,还寡言少语。
不知为何,此刻见侄子这样问,竟难得的有些语塞,眼神也闪躲起来。
敬文侯不答,齐砚也知道了七七八八,只淡声道:“齐家从先祖至祖父,从未有人做过这等事。”
说完也不等敬文侯有何反应,自顾拉着叶蓁朝灼华院走去。
齐毓灵见二人要走,刚喊了一声“回来!”,被齐砚冷冰冰地扫了一眼,顿时住了声,要说的话全都被卡在了喉咙里。
叶蓁则朝身边的青兰使了眼色,让她前去详细打听一下。
青兰会意,暗暗点了点头。
回到灼华院,马车里发生的事瞬间又涌入了脑中。
叶蓁和齐砚二人立时又有些尴尬,双双撇开了眼,各自去沐浴盥洗。
直到熄了灯,躺在了床上,二人也没再说一句话。
月色轻柔透过窗子,洒下一片清辉。
齐砚轻唤了声“蓁蓁”,身侧的人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