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天上下红雨了。
带着疑惑出了屋,一股冷意袭来。
果然,阴风阵阵,有大妖。
屋内多了一个人,气氛自是不同。
知晓多年羁绊,男人心中那股无名邪火已然“蹭蹭蹭”往上冒。窜至丹田,游走胸腔,继而抵达喉间,绕人悱恻。
最後化为浊气沉沉,迷了眼。
他向来不爱佳丽盈门姝丽满座,平日里也多与一些世家公子走得近些,故而蒲州城疯传他有龙阳之癖。对此,他无意解释。
正好替他挡了不少麻烦。
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在一个女人面前失了骄矜与高贵。
果真是毒丶是妖。
一眼,一梦,多年僞装功亏一篑。
渴,涸。
加之昨日情梦催化,满心满眼都是这女人是否比看着更可口,秀色可餐。
想吃,不,咬。
俯身欺压而下,精准捕获目标。
微张的薄唇在她脸上精心勾勒,小心翼翼丶极致温柔。
像是呵护,又带着哄骗。
琉璃面花丶鼻尖丶唇瓣丶脖颈还有……
顷刻间蔷薇水的气息便将他也层层包裹丶缠绕,分不清到底谁才是掠夺者。
呼吸交缠。
柳芳菲冰冷的身子不知是被炭火温暖还是别的种种,逐渐发烫起来。约莫有了些意识,睫毛颤动,却觉胸口有股压抑窒息之感。
大山压身,难逃。
艰难睁眼,她才惊觉现下处境。
身上那人还如痴如醉,动情忘我。粗粝宽阔的大手动作不停,隔着轻衫在自己身上抚摸丶游走丶极尽暧昧之姿,沉溺之态。
“啪!”
柳芳菲使劲浑身力气将人推开,顺势将巴掌扇在对方脸上。
突如其来的巴掌迫使男人脸朝向一边。
这手果真如梦中那般温温软软。
力道没多大,声音像猫儿,连打人也跟猫儿抓似的。出其不意冲你挠一下都费尽了力气,轻喘不停。
柳芳菲的确费了不少力,半坐起身已是累得不行。
双颊愤红,唇瓣丰盈,轻衫半搭香肩半露,丝毫不查为何男人会迷眼勾唇,对着自己笑得邪魅张狂。
“赵琼华派你来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下意识认为此人是赵琼华之流,下作。
“若我真是赵琼华的人,你此番质问岂不暴露?”
男人不怒反笑,将她下巴轻擡,目光灼灼对准她苏梅色的唇,声音喑哑低沉,“方才你在外头冻得晕了过去,却未曾想我竟捡回了个小白眼狼?”
又是救她麽?难道赵琼华就只能想出这种桥段来试探她的底线?
想来前世为何会与张微生相识相爱,不就是惦念着儿时他对自己的救命恩情?
可若真是赵琼华的人,她该怎麽全身而退?
柳芳菲难堪咬唇,不知所措。
却被他伸手强硬掰开,轻轻摩挲:“这样好看的小嘴,咬着怪疼的。”
即便要咬,也得是爷亲自来。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如今我身患残疾也没什麽好谢你的。”
声音冰冷带着些自嘲,许是怕他不信,又解释了一番,“您稍作打听也能知晓,我在柳府并不受宠。”
皇爷点点头,对此并不在意。怎会没什麽好谢的,浑身上下都是宝。